小学四年级时,和她同龄的女孩都打了耳洞,本来妈妈也打算给她打,但怕疼的她躲在韩春花家里,看着红肿着两只耳朵,笑得跟白痴似的韩春花,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期盼着一周后能够戴上好看的耳环。
“不疼,一点都不疼,像蜜蜂叮了一下,还没感觉呢,就穿好了。”韩春花嘿嘿傻乐,丁洛妙甚是怀疑她话的真实度。
不疼?不疼你穿的时候哭得跟杀猪似的,整得自己都有心理阴影了,就是因为跟在她身后一看这架势,才吓得落荒而逃。
在张长弓面前落了个胆小鬼的名称,听听屋外院子里,张长弓、丁志诚、韩春栋一阵赛过一阵的调笑声透过玻璃窗户飘进韩春花的闺房,丁洛妙咬牙切齿地趴在窗户向外观察,韩春花也伸着头压在她肩膀上,在窗帘的掩护下窃听风云。
“你没看到那胆小鬼被吓成啥熊样了,夹着尾巴屁滚尿流地抹着眼泪,一溜烟没影了,比兔子跑得还快,妈呀,那姿势,简直逆天呀!”张长弓大嗓门低音炮,极尽能事地贬损她,手里不知从哪儿捡的一根小树枝,在手里转呀转。
“女孩子就是女孩子,天生胆小怕事哭鼻涕,最不爱跟女生玩儿了,麻烦!”丁志诚猛吸了一下鼻子,将快要流到嘴里的鼻涕又给吸了进去,因此说话有些含含糊糊的。
“我觉得她挺好的呀,虽然有时候有点唧唧歪歪的,不像我妹那傻大胆,看着就傻不愣登的,我这个哥天天操碎了心,就怕她被欺负了。”韩春栋手里拿着弹弓,一会儿瞄这儿一会儿瞄那儿,看到一只麻雀落在自家院子里的桃树枝儿上,一拉一松间石子飞了出去,麻雀扑通扑棱飞走了,重新在地上捡了个石子,再次做好预备姿势,寻找目标。
“就她那怂包样,还挺好?”张长弓故意拿手指掏了掏耳朵,一副我没听错的架势。
丁洛妙再也听不下去了,推开韩春花的闺房之门,一个箭步蹦出来,双手掐腰,杏眼圆瞪,扯着嗓子气吼吼地质问:“张长弓,你说谁是怂包呢?”
明明是个小白兔却偏偏故作母夜叉,可爱到爆,那脆生生的小嗓子,敲在心上犹如清泉叮咚响,三个男孩看得眼珠子都直了,真想掐掐她圆嘟嘟脸上的婴儿肥。
张长弓一向随心所欲,从来就是有所思有所想就会有所行动,他扔掉手里的小棍子,迎面而上,伸手就掐住了她那胖嘟嘟的小脸蛋儿,“就说你,小怂包,你就是小怂包,穿个耳洞就吓得屁滚尿流的,你自己说你是不是小怂包儿。”
“谁逃了,我……我只是等花花穿好后,听取一下经验再去穿,老师不是说过:在低头做事之前,你需要先抬头看路,做好万全的准备!唉,跟你说这你也不懂。”丁洛妙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说着道理,摇头叹息,一副他朽木不可雕也的失望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