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放下茶杯苦笑了一声。“就是那个不久前从国外回来的秦家大小姐?”
“您知道?”沈言有点不可思议,但很快也就不觉得奇怪,在这个竞争激烈的市场上,信息的把握尤为重要,尤其是对手的信息,所以花点钱跟进一下对手的家庭现状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了。
“既然您知道了,那就不用我多说什么,这样更好。”
“哼,看来对你来说我的意见并不重要,就算我不同意,你也不会听我的话,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来问我!”
“因为您是我的父亲!”沈言做的端正,眼睛不卑不亢的看着沈聪。
沈聪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两父子向来交流不多,在沈言小的时候单是让他叫声爸爸就花了好几年,后来俩人的沟通就更少了。每次沈言回家也像是例行公事一般,先是询问家庭医生他的身体情况,然后在家吃一顿饭就走了,现在他看到这个自己养大的“儿子”严肃认真的征求他的意见,无所适从的感觉从脚底窜上来。
“我不同意,这就是我的态度!”沈聪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秦家在打什么注意,来路不明的野丫头不过是秦家拿来争夺主权的幌子,顺便用她勾搭上你,妄想拉倒我沈家的势力,简直就是做梦!不过,秦波他还挺能等的,等一个孩子长到20岁,这么有耐心的造假!”
沈言从父亲的话里听出了一点信息,那就是父亲对秦家的了解,再加上从小就让自己离秦明远一点,这更说明父亲与秦家有着解不开的结,确切一点是怨恨。
“首先,秦月不是来路不明的野孩子,她是陈歌阿姨的女儿。”沈言直接了当的说出口,一来他觉得以父亲掌握的信息量没有必要对他隐瞒什么,再者想要征得父亲的支持他也必须据实相告。
陈歌这个名字瞬间抓住了沈聪的每一根神经,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别人提起这个名字了,他想着总有一天她微笑着站在自己面前。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在自己面前第一个提起这个名字的居然是自己的儿子,并且说陈歌有个女儿叫秦月。
“父亲,父亲!”沈言唤着,他感到奇怪,父亲的神色为何突然变得如此紧张。
“你不用再说了,你的婚事我都不会干涉,但唯独秦家,不行!”
沈言站起来也不再说什么,他清楚父亲的脾气,说出的话很难改变。但是这次,恐怕不能如您所愿了,沈言依旧是面无表情平静的口吻“父亲,这件事恐怕我不能听从您的意愿了!我先回公司了。”
沈聪在书房盯着紧闭的门坐了很久,大脑一片混乱。这时张碧芝走进来,“又跟少爷置气了吗?”她端走沈聪桌前那杯已经凉透了的茶。
“你也知道秦月是陈歌的女儿吧!为什么单单向我隐瞒这个消息。”
“为了你好!”张碧芝的回答平静且淡然,一丝没有心虚的感觉。
沈聪没有发脾气,张碧芝是跟了他十几年的人了,那时张碧芝已经离婚,带着2岁的女儿。沈聪当时对她也是多有照顾,张碧芝爱慕这个坚强隐忍的男人,但也深知自己配不上他,于是便甘愿留在身边照顾他。张碧芝成了他的得力助手,管家保姆,朋友知己,但唯独成为不了他心中的那个人。沈聪不是傻子,未尝不知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心思,但无论自己怎样明里暗里的跟她说,张碧芝权当听不懂。次数多了,时间长了,沈聪也就不说了,在心里他感激她,甚至愧疚她,但却无法爱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