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原本宽阔的路,被围得水泄不通。庄国公站了出来,面带悲愤道:“各位父老乡亲,今日便让大家给我做个见证。这个庄旭本是老夫庶子,却心思歹毒,在府里谋害嫡母,弑杀兄长,简直凶残至极,今日,本公就将他逐出我庄家,以后庄家再无此人。”
庄国公大义凛然,周围的人一片哗然,随后辱骂声不绝于耳:“活该……畜生……”
“乔三,将马车赶过去!”将庄国公府那几个人的表情看在眼里,云荞淡淡吩咐一声。
人群虽多,然而乔三却有自己的办法。要喝一声,见人群逐渐分向两边,随即马车便慢慢的挪到了庄国公府门前。
“庄国公府,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果然是不要脸,不要皮的地方。”马车内,一道幼嫩却又犀利的声音传来,顿时压过周围的交谈声,各外刺耳。
众人目光纷纷看向这辆普通的马车,就连准备回去的庄国公府众人,也停下了脚步。
“来者何人,胆敢在国公府门前放肆。”庄昱大喝一声,其余家丁见状,立马上前围向马车。
“哟!庄国公这不是敞开门让大家看热闹吗?怎么还围上了,难不成这还分两级待遇。这同情庄国公府,理解你老的一片苦心的,才准看热闹。若是理解不了,多说两句的,便要被围?如此说来,庄国公这出大戏,就是演给想看的人看呗。”云荞言辞犀利,岂是这些人能抵挡的。
“黄口小儿,休要胡说!我堂堂庄国公,需要演戏给谁看?”庄国公义正言辞的吼道。
马车里的云荞没有半分慌乱,继续道:“自然是演给百姓看,好彰显你的大公无私,师出有名呗!”
“简直是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那敢问庄国公,你刚刚说这庄旭弑杀兄长,可我看这世子不是好端端的站在你旁边吗?哪里受伤了?拿出来瞧瞧?”云荞嘲笑出声,声音讽刺至极。
“简直荒唐,我儿庄昱武功卓越,岂是庄旭能伤到的。”
“是呀,庄世子武功卓越。大家再看看地上的庄旭,面容苍白,骨瘦如柴,这一看便知道他在庄国公府里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你说,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他到底是有多想不通才会跑去弑杀一个武功卓越的人呀?嫌命长吗?”
被云荞这么一提醒,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看来这庄国公是极其不喜欢这个儿子,才会找这样的借口将人直接给赶出来。这些达官贵人,果然腌臜事也非同一般。又要当,又要立,真是恶心。
百姓的脸瞬间变了,虽然不敢大声指责庄国公府,然而这窃窃私语,眼神鄙夷,不用听,也知道他们没什么好话。
无力反驳,却不代表庄国公不生气。此刻,他只觉得自己要七窍生烟了,指着云荞的马车怒吼道:“大胆小儿,竟然敢跑到我国公府门前来撒野。来人,给本公好好教训一番,本公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刹那间,百姓让开一条道来,数名家丁闻风而上。然而这些人,给乔三塞牙缝都不够。一人大战一群,也就顷刻功夫。于是下一刻,呼啦啦的倒地一片,哀嚎声此起彼伏。
“你,你们……”庄国公的手指终于开始颤抖起来,然而气势却仍旧不弱。“来人呀,去报京兆尹,有人在国公府大开杀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