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着简衣的精壮汉子,身长八尺,面有虎色,眉目书舒朗,甚有威重,正竖提着手中长剑,向袁尚笑道:“袁公子这般年纪,能有如此身手,远胜于禁当年。”
袁尚发髻凌乱,华服上也有几个划口,只是身上,却没有一点血迹,想来应是无恙。
袁尚佩剑,斜插在十步外的地面。
郭援立在袁尚身后,怒目盯着场上汉子,道:“你是何人,竟敢伤我家公子!”
那汉子望着郭援,并不答话。
郭援大怒,正要喝令属下,被袁尚拦住。
早有随从把袁尚佩剑捡起,袁尚插入剑鞘,再整理了一下装束,道:“技不如人,袁尚甘拜下风,我听鲍公对于将军多次称赞,于将军果然身手不凡。”
于禁也收起兵刃,道:“只是比公子痴长几岁,多些笨力气罢了,袁公麾下颜良文丑勇冠三军,天下皆知,原想此次能够见到其一,不曾想不得运气。”
袁尚心中升起怒火,好你个于禁,给你好脸色了是不,颜良文丑是我父亲将领,我是父亲最喜爱的儿子,身份比颜良文丑高上许多,在你眼里我连颜良文丑都不上。
哼!我记住了,终有一日让你好看。
郭援想起一事,附在袁尚耳旁,低声说了两句。
袁尚皱起眉头,轻声道:“此话当真!”
郭援重重的点了点头。
袁尚思量片刻,终究觉得脸面有损,今日若是不找回场子,传出去,父亲必将不喜,那两个哥哥也会嚼口舌,若是这二人真是当日与颜良交战几十合不败,此战胜了,皆大欢喜,负了,连堪比颜良之人都输了,我之失利也就无可厚非。
念及如此,袁尚表面上做出风轻云淡之色,道:“于将军,我手下有个士兵,武艺也算普通,平日间喜欢结交天下英雄,今日,就向于将军讨教几招,也好张张见识。”
于禁原本已经回身,听闻袁尚言语,与程昱相视一眼,笑道:“于某也素来交朋友,即使如此,于某自不会推脱。”
趁着间隙,郭援已经走到刘策刘冲身前,向二人低声道道:“袁公子有令,今日与于禁一战,不论胜负,赏金二十两,若是胜了,官升一级。”
小黑耳朵灵敏,听得分明,眼睛中瞳孔放大了几分,只是小黑自知武艺比不上刘策刘冲,也唯有在脸上毫无掩饰的羡慕之色。
刘冲听到赏赐,大喜过望,刚想说话,记起了刘策嘱咐,连忙止住,把目光望向刘策。
刘策如何不知道刘冲所思,想到刚才袁尚身上无伤,于禁下手必有分寸,况且于禁武艺便是强如颜良,如今刘冲,也不会输得难堪,方才袁尚目光盯在刘冲身上,显然是中意刘冲体态雄壮,刘策向刘冲点头,道:“兄长,可去试试他身手,我在下面为兄长压阵。”
得到刘策应允,刘冲欣喜道:“好嘞~”
三步做两步走到场中,刘冲向于禁拱手道:“请赐教!”
于禁见刘冲身体精壮,看来似是力大之人,一般来说,身强力壮的都会在灵敏上有所欠缺,打定心思,先试试他手段,再做计较。
刘冲兀自走到一旁,随手拿出两杆长枪,用手掂了掂,对重量极为不满,想了想,拿起长刀,在长枪九分处,长刀砍将下去,去了枪头,返回场中,道:“你我即是切磋,免得有了失手,伤了对方,就用这木杆吧。”
若是以往,刘冲会说,我怕我力气大,打伤了你,所以别用锋利武器了,后来被刘策教会一顿说辞,牢牢记在心中,这才在言语中有了谦让之态。
于禁心觉刘冲看起来鲁莽,姿态毫不做作,不管身手如何,倒算是一条汉子。
接过木棒,于禁随手挽过几个花样,感觉一下手感,道:“正和吾意,壮士,请了。”
刘冲也不托辞,抬手就向于禁打去。
于禁相貌堂堂,气度庄严,刘冲对于禁感官极好,怕伤了于禁,只使出了七分力,击打的部位也非是于禁要害,只是想看准肉多之处,让于禁吃痛,胜了这一场,得了赏金即好。
于禁见刘冲所指方位是大腿处,很是诧异,怎地这汉子招式如此怪异,莫不是什么新奇战法,耳听得刘冲挟着风声,于禁步伐左右移动,避开了刘冲一击,见刘冲来不及收招,后背一片空虚,旋即脚下发力,下身猛然窜动,跳到刘冲左侧,与刘冲视线不能及的地方,向着刘冲挥出一棒,刘冲身体敦厚,已经来不及转身,若是打的实了,刘冲必败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