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山背处一阵呐喊之声,袁绍定睛望去,见一队彪悍人马,为首三员大将,乃是刘备、关羽、张飞三人,刘备与公孙瓒师从曹植,原有同门之谊,闻公孙瓒与袁绍相争,特来助战。
当日虎牢关,关羽温酒斩华雄,袁绍因刘备关羽出身不好,没有表其功,然知关羽张飞勇武,加之刚才赵云箭法精准,早日的慷慨陈昂消去七七八八,袁绍遥指刘备,面有怒色,道:“刘玄德,我乃大将军,今日讨逆贼公孙瓒,你怎敢拦我?”
早于虎牢关,刘备见过袁绍,时无声名,当日十八路诸侯,袁绍为天下盟主,刘备连席位都不曾得到,刘备忙勒住战马,再让关羽张飞停手,这才向袁绍拱手恭敬道:“袁将军,如今幽州冀州刚有起色,若兴兵事,百姓何其苦也,我来并非与将军为敌,实则劝伯珪与将军,莫要再起战事。”
袁绍大怒,道:“卖履小儿,安敢口出狂言。”
一旁张飞见袁绍以名号欺辱刘备,喊道:“你这鸟人,我大哥敬你,才喊你一声将军,你当你是何人!”
刘备训斥道:“三弟,切莫胡说。”
袁绍素来受人敬仰,哪曾受到如此奚落,面色一紧,喝道:“竖子安敢欺我!”
刘备慌忙在马上拱手,面色凛然道:“袁将军,可否听在下相劝,息了这无端厮杀。”
当日虎牢关,颜良文丑没有跟随在袁绍身旁,关羽斩了华雄,颜良听闻此事,虽未在意,对关羽张飞却留了心,知晓对面乃是刘备关羽张飞,袁绍又被张飞呵斥,袁绍一向珍惜颜面,恐袁绍早已怒极,走出几步道:“主公,张飞口无遮拦,我这就去擒住这厮,回来交与主公处置。”
袁绍欣慰的看了颜良一眼,点头道:“文恒有心了,灭公孙小儿,焉用我大将尽出?左军右军合围,你率中军突袭,后军不必等待,以雁型阵前行。”
此战,袁绍本没有打算出动后军两万人,自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袁绍留后军为一完整编制,以备下次战役,此刻见到刘备竟然与自己作对,公孙瓒又呈乱阵,遂起意全军突击。
这边袁绍一面布置军阵,一面看交战锋线,再也不去理会刘备。
在袁绍看来,刘备只是不入流角色,若不是当日有过浅薄交情,这等毫无身份之人,只会降了自家声名。
刘备好心劝阻被袁绍置之不理,反而加紧了攻势,俨然如同打脸一般。
不过,诸如此类,旁人不屑一顾于己的情形,刘备早习以为常,刘备神色不变,一面留心战事。
公孙瓒亦是悍勇之人,当日与乌桓鲜卑交战时,敢以十几人冲击数百人,草草行整,引着麾下骑兵反扑袁绍军阵。
没有了麹义破阵,袁绍又多步卒,前军优势荡然无存。
公孙瓒稳住了阵势,领着亲卫,于战场以命相搏,又有刘备关羽张飞新力军,士兵气势回升,两支服饰不同的人流犹如奔腾的河水,碰撞在一起。
厮杀声,呐喊声,惨叫声,号令声,此起彼伏,一呼又高过一呼。
鲜血气息弥漫了数里,界桥,这个不知名的地域,因为今日袁绍公孙瓒两军一战闻于天下。
这阵仗持续了近两个时辰,连绵战线伏尸累累。
袁绍立在高处,不知所想,正在思量之间,眼见一骑兵手持红旗,自南方奔来,远远喊着:“急报!急报!”
沿途之人,给骑兵让开道路。
袁绍望见红旗,知道这乃是重要军情的意义,又是来自后方,难不成后方有什么问题?袁绍让传令兵待命,暂且不去通告刚才部署的军令,策马直面骑手,道:“何事惊慌?”
持红旗骑兵滚身下马,单膝跪在地面,拱手低头大声道:“报告主公,清河郡,安平郡敌军围困,又有骑兵步兵数万人,冲击我军粮草辎备,许攸大人持着主公信物,调遣高览将军与敌寇厮杀,许攸大人有言,后方虽有敌军,但无危机,几日之后,可肃清敌军,前军不必担心被两面夹击。”
袁绍面色大变,前几日,已经派出探子,四处探查军情,可是直到早上,依旧没有什么异常,界桥位于青州冀州幽州交界,今日,公孙瓒接连两败,又有刘备现身,难不成公孙瓒早已经埋伏了伏兵,引诱自己深入,还是幽州对自己不服的氏族,起兵反叛自己?
此时战事胶着,士兵多有困乏,袁绍先是擂起了收兵令,再使人召唤沮授田丰诸位谋臣。
麹义引溃兵败回本阵。
公孙瓒收敛了人马,与刘备相见,公孙瓒执手握着刘备,激动道:“想我与玄德经年不见,玄德不远千里前来,救我于危难之中,如此大恩,我公孙瓒今生不忘。”
刘备慌忙搀扶起公孙瓒,道:“你我情同兄弟,分内之事,谈感谢过于客气。”
另一边,赵云见袁军不再冲进,舍了文丑,返回公孙瓒本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