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冲满脸怒容,只是被刘策拉着,挣脱不得,指着郝萌向刘策道:“兄弟,这厮如此欠揍,为何不让我去揍他,你当时跟我说,似这等龌蹉小人,要打到他们服了为止。”
刘策见郝萌身后,以吕布为首的士兵不止五百人,又有百余骑兵,若是厮杀,胜算不大,这郝萌敢私自脱了队伍,不知手下技艺如何,若是捉了郝萌,或可得了先机。
当下,刘策放开刘冲,低声道:“兄长,我与你同去,郝萌看起来是一军统领,找个机会,我兄弟两个捉了他。”
刘冲听刘策允了自己,向刘策点头,示意明白,以往与刘策这等配合,做了许多,刘冲驱着战马一骑当先,如暴怒猛虎,咿咿呀呀向郝萌冲去。
郝萌侧身向宋宪道:“宋兄,我先去收拾了这鲁莽蠢货?”
宋宪笑道:“速去速去,你且放心,后面的那个小子,我帮你看着,他敢动手,我就宰了他。”
宋宪说的小子,是刘冲身旁的刘策,刘策不如刘冲强壮,宋宪把刘策当作了压阵之人。
郝萌跟随吕布出生入死,大小阵势近百场,骑术精湛,手下技艺不凡,提戟就与刘冲掩杀,砰砰锵锵,几次交接,互有往来,郝萌不如刘冲力大,连连侧身后仰,几番稳住了身体,避过刘冲斧头,心中暗道,这厮好大力气,怪不得口出狂言,我需得谨慎些。
郝萌招式灵巧,又常受到吕布指点,戟势犹在刘冲之上,郝萌力气有所不济,却善于骑战,在马上左右挪转,欺刘冲变招慢,钩点切划,长戟的优势发挥到了极限,攻刘冲弱处让刘冲不得不防,几次险些刺中刘冲身体。
按照刘策教导,刘冲本使出七分力,尚留三分余力,郝萌招式阴损刁钻,十之六七刺向胸腹,喉头门面,与刘冲平日温和骑练,相差甚远,方才一个不小心,被郝萌在肩上划了一个口子,火辣辣的疼痛,又见郝萌脸上浮笑,刘冲顿时恼怒,气血上涌,面色涨的通红,见郝萌又点来,蛮劲上来,也不躲闪,索性以手臂挡在身前,另一手朝着郝萌脑袋砍将下去。
郝萌见刘冲双目赤红,有猛虎下山之势,如是疯癫一般,这一戟必然刺中刘冲手臂,不过,与刘冲已然贴近,也不知道能不能躲掉刘冲巨斧,若是躲闪不及,恐有性命之忧,这莽撞汉子,简直是疯了,竟然想要以伤换伤,以命换命,郝萌可未曾想过会陷入如此境地,顿时心中有了犹豫。
战场之上,生死也只是一瞬间,哪容得下片刻犹豫,眼看刘冲劈来,郝萌戟势已老,只有双手握住戟杆硬撼刘冲,这一记重击犹如泰山压顶,压的郝萌几乎喘不过气。
一念之差,郝萌失去了先机,再难有扭转局面,只能被动抵挡刘冲,连还手能力都没有了。
刘冲斧头连砍带削,手下越使越纯熟,心性渐起,学着文丑当日传授武技,身躯猛然向前倾,口中一声大喝,朝着郝萌吼去,郝萌脑袋如被重击,片刻晕眩,手中虎口一阵,吃不住力,长戟抛飞出去,食指也被长戟带动,向后扭曲了极大弧度,顿时一阵钻心疼痛让郝萌嘴角都挤成一团,耳听风向有异,郝萌心道不好,顾不上龇牙咧嘴,下意识的趴在马背上,后脑勺一阵凌风,入眼处一抹断发,也不知道头发被削掉了多少,当下舍了颜面,一俯身,抓住马儿鬃毛,藏于马腹下,两只腿紧紧夹住马腹部,就向后逃去。
郝萌战马吃痛,跳着抖动身体,这番颠簸,几乎把郝萌抛下马去。
另一边。
郝萌被刘冲击败,只在瞬息之间,宋宪及骑兵距离郝萌不远,仅有三息距离,然而,这区区短暂时间,于郝萌来说,实在太过遥远。
郝萌以娴熟马技躲过刘冲一抓,心中暗道侥幸,这蛮汉想要生擒己身,方才若是再一斧头下去,连人带马,都会被刘冲劈倒,怕不是腿脚断裂,就是性命不保。
失了一手,刘冲心中有些懊恼,立即纵马追击,郝萌不能随心控马,马儿又吃痛,不能全力奔跑,方向也与郝萌期望处有所偏差,速度自然较刘冲慢了几分,刘冲身形逼近,人立而起,侧下身手臂一个海底捞月,就捉到了郝萌后身衣甲,眼看郝萌尚自挣扎,无力反抗,一条腿在马上,另一条腿已经搭在地面,好不狼狈,刘冲这时才觉得心中有快意,提起郝萌间,耳听得风声响起,却是宋宪最先反应过来,自阵中杀来。
郝萌身体有百多斤,刘冲一手抓起,虽不觉的吃力,只是刘冲自身加上郝萌体重,负重陡增,胯下马儿速度减了几层,跑恐怕是跑不过宋宪,其实也是刘冲逢敌经验太少,此时抓住郝萌,挡在宋宪身前,战局已定。
刘冲不知郝萌分量,心想擒住郝萌,腾不出手来,定然无法应对宋宪,说不得还要被宋宪击伤,犹豫着要不要丢下郝萌,正在此时,听后身旁刘策喊道:“兄长快制服他,我为你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