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景顺皇帝宁隆听了沈千炼的这番话,朗声大笑道:“放眼这整个大宁国也就只有你敢在朕面前说出这番话了。”
前一刻还一身慵懒的景顺皇帝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眼眸深邃,英姿勃发,无形中便给人一种天子威严之感。
这就是已经几十年没有上过朝的景顺皇帝。
外人皆以为这么一位皇帝估计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可眼前的景顺皇帝却恰恰相反,乌黑的发丝没有一根银发,身体健硕,气色俱佳,哪里有丝毫纵情声色之相。
“历来君王都极为重视天象之说。”景顺皇帝面带不屑:“可朕却偏偏不这么认为。”
“如果按照天象之说现在坐在大宁皇位上的就应该是宁熙而非朕!”
“如果是宁熙坐了这皇位,以他那种优柔寡断、刚愎自用的性格,这大宁江山恐怕早就四分五裂了。”
“陛下圣明!”沈千炼这话并不是出于恭维,而是实事求是。
自景顺皇帝登基以来,弊病重重的大宁皇朝无论出现何等乱局,都能维持在朝廷的可控范围之内。
因为,宁国虽内忧外患不断,地方常备军的战力也是一降再降,可五军十三卫却始终保持着强势的作战能力。
更何况大宁皇朝还维系着十二万精锐骑兵。
在这个冷兵器的时代里,骑兵的威慑力无疑是无与伦比的存在。
强大的军力必须拥有雄厚的财力作为支撑。
这也正是景顺皇帝的独到之处。
他从来不会去过问世家门阀的嚣张跋扈和使用何等手段敛财。
但是,每年朝廷需要拨付军费的时候,景顺皇帝就会向这些富得流油的世家门阀拿钱。
并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皇帝让你拿出多少你就得拿出多少!
你要是敢说一个不字,大宁就会少一个不听话的世家,相应的也会有一个听话懂礼的顶上来。
神出鬼没杀人如宰狗的京畿院和大宁最强军力都掌握在皇帝手里,任凭你是何等显赫的世家也只不过是皇家豢养的一头肥羊而已。
而朝堂之上,任用宦官也只不过是皇帝牵制平衡文官集团的一种手段而已。
所以,自有铁血霸道一面的景顺皇帝倒也算是一个合格的乱世之君。
“朕的那个侄女应该快出西北了吧?”
“按时间推算应该快到川夏了。”沈千炼点头道。
“慕王负朕,使朕痛失挚爱。”
“不过朕答应过太后,免其后人之罪。”
“朕向来不信什么天命!”
“天狗星坠于西北终于京,这话怎么听都像是指向了慕王之女。”
“可朕还就偏偏不信这个邪!”
“陛下的意思是.........”
“京畿院即刻派出精锐高手接应慕王之女入京。”景顺皇帝脸上露出一丝冷峻:“朕还就不信了,一个女娃能翻起多大的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