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奚欢跟尹一凡是被一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带上山的,
铜矿山的环境不是很好,灰尘扑扑,满山遍野有不少苦力在挖矿挑矿,甚至有些苦力穿着囚服,拷上了脚铐。
山上同样来来往往还有不少穿着青色仆装的人监工,手中拿着鞭子在催促着。
比想象中的还要艰苦,好吧,南奚欢承认她虽然满腔热血,到了正儿八经的搬砖时候,着实不是吃苦耐劳的主。
一天下来,南奚欢累的倒是腰酸背痛,腿肚都在打颤,尹一凡倒是跟没事人一样,
到了饭点,才允许歇了下来。
尹一凡拿了两个满头塞到她的手中,
“在想什么呢?”
见南奚欢累的不说话,他继续开口,
“你没有有发现,矿上上的苦力都分了阶级,比如那些铐上脚链的人在左边山,且那边都是一些外地人,我刚刚打探了一下,他们吃食就是稀的不能再稀的米糊,动辄被鞭子抽,而且他们互相不说话,而我们这边的人大部分是本地人。”
尹一凡这么一说,南奚欢倒是察觉到,先前看到的那些戴脚链的人到饭点都去了山的另一边,而且他们的穿着囚服也是稀烂,破破烂烂乞丐不如,个个面黄肌瘦,一定是饥不果腹,
联想到先前尹一凡说矿山常年不招工,难不成县衙将所有囚犯都被转移在这边做苦工,
“这算不算是私自虐待囚犯,难道大成没有律法的,就算是囚犯也不能被苛责,”
“以前倒是没有,县衙近一年开始的,本来只是牢刑比较轻的被安排在这里,美名曰改造,我们不管牢狱那一块,后来的事情就不知道了,只是金南县每年入狱的人不会超过一百,所以满山的人不大可能,”
南奚欢咬馒头的动作顿了一下,也对,这漫山遍野的苦力,光一个县衙囚犯,怎么会有成千上万的人?
南奚欢有不好的预感,她从来没有拿最坏的方面来想事情,只是这次确实不是亲眼见,不敢相信,
“张权管人事,,平时他又爱欺负外地人,这矿山这么多外地人”
“你的意思?”
尹一凡顿时明白过来,“难不成张权将人掳上山做苦力?,难怪近年来外地人越来越少,乞丐也没了踪影,”
南奚欢一下子没了胃口,放在现代枪杀处决都有,人贩子可是挨千刀的,她有些气愤,
“光天化日,真是明目张胆的犯罪,恶霸跟官府勾结一起,上头都不管的?”
“没有证据,光猜测是不行的,况且如果是郡守张朝阳的人,我们根本就动不了,这凌子斐跟张朝阳齐名都是大司马的手下,我们中间人到时候就成了炮灰,要不赶紧下山吧,使不得,”
南奚欢暗暗啐了一口,“这大司马真是害人不浅,强占铜矿山也就罢了,还掳掠拐卖做苦力,杀人灭口,加上私自铸钱,条条都是死罪,我们要不管,就真没人管了,况且今日那位霍大人有心查案,说不定他想扳倒大司马呢?掺大司马一本,膈应膈应他总会收敛一点,”
尹一凡连忙捂住她的嘴巴左右张望,
“我的祖宗,哪有那么简单,凌子斐霍大人他们之所以选我们这些无名小卒,自然不在乎我们死活,出事了,我们就成了替罪羊,你想想那位霍大人路不明,又姓霍,指不定是霍家人,就是欺骗朝廷走走过场,我们要不就离开这里吧,”
“你怎么这么怕死啊,”南奚欢有些恼怒,“我相信霍大人,况且这一山的人比不上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