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欢终于扶正了眼前的身影,吃吃的笑了一会,
一手向后,扯下挽住发梢的红绳,探出身,近在咫尺的距离,捞起霍奕扶着酒杯的手,真的是捞起,因为她已经醉的不能准确握住那双骨节分明带着常年握剑留下的老茧的手,她哆哆嗦嗦的帮他戴上红绳。
“送送你你的礼物。”
听着楚承欢口齿不清的话语,霍奕有些失笑,没有拒绝,
不是说爱慕一个人就要送他礼物,女子结发之物相送便是许定终身的意思,
想起霍然曾经说过,大成女子颇多,有温柔典雅的清丽脱俗的搔首弄姿的,总想方设法的往将军府塞东西,有价值千金的,当世难买的珍品,通通都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因为自己的厌恶,通常那些物什连将军府大门都入不了,他确实很不喜欢沾染女人气息的东西,
可这次不知为何他不想拒绝,接住了那绳子打量一番,虽然看起来普普通通,像是主人突然想到然后随手拈来的,
霍奕轻笑,她应该是喜欢惨了霍然,
兴许酒精的作用,不论她是对霍然的喜欢,还是将他认作霍然,他都无法拒绝。
看着双方近在咫尺的脸,有些恍惚,一股脉流穿过血脉,突然喟叹出声,
“楚承欢,如果有一天你发现真相之后,该当如何?”
楚承欢听到霍奕突然唤出来的声音,疑惑道,
“如何?”
楚承欢盯着霍奕的那双眼,纤长的睫毛下,深邃的瞳孔如同一汪清水,
她感觉自己穿过重重迷雾,跌跌撞撞身处在波澜壮阔,她看到他的阿然在她身边,为她烹茶,两人在白茫茫的雪山之山滑行,一切都那么美好,
“阿然,你是我的,永不后悔,”
一阵恍惚,酒香一阵一阵的拂过,幽暗的景象一闪而过,
霍奕恍然清醒过来,脸冰若寒霜,她口中的阿然,让他一度有种错觉,多么希望那个阿然就是他,眼睛微眯,看着面前醉眼朦胧的楚承欢,
与过往有条有序相的生活比较,他遇到这楚承欢,倒是放松了许多,这种心情居然会觉得是轻松惬意,他怎会有如此感觉,
霍奕凝神,微微叹息,
只见眼前的楚承欢摇晃着一团浆糊的脑袋,似乎仅有的体力已经支持不住她的体重了,本能的向前倾匍匐到大理石桌上,
份外相近的距离,楚承欢的嘴唇鼻尖直接触碰到他的脸面,幽兰香气夹杂着酒香喷薄在他脸上,
恍神间,霍奕来不及躲闪,
湿润的触感,随着楚承欢的匍匐,从鼻尖到下颌夹杂这幽幽的酒香瞬间消失,酥麻的感觉,霍奕僵硬的坐在原地,一瞬不瞬的盯着楚承欢的后脑勺,
他一下子想到在鹿山时候充满苦涩的吻,那时候他还是重伤,脑袋昏昏沉沉,现在的感觉格外不一样,那样的清晰,清晰到胸口都要迸裂。
湿润的触觉还在,心跳如鼓,他是又被非礼了吗?
眉头紧蹙,奇怪的躁动感觉又涌了上来。他真的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深夜,主帐篷,霍奕平躺在自己的木床上,上等熏香从金色香炉中袅袅升起,夜光珠玉璧为灯,燿燿生光,照亮整个寝殿,纱幔垂曳,华贵的锦被披在身上。
醉酒后的霍奕脸色异常苍白,布满薄汗,睡梦中忐忑不安,眉头轻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