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是他大表哥看见了那还了得,没等船靠近就一脚跃上岸上,三五步就奔到跟前一把抱起他,“立夏,这怎么了?哭个啥玩意?大老爷们的。”
其他人也纷纷跟上都想一探究竟。
“好兄弟,我让你在此帮我放羊,为何趴在地上嚎哭?咦?羊呢?立夏你快说。”陈友明一边问一边四周张望顿时发现了不对劲。
张中秋和石重阳听后也搭手远眺,“老大,没见到羊啊。”
张二轻声问道,“立夏,你缓缓,大胆说什么个情况?”
陈友明从身上摸出一个小水壶递过去,“先喝口水润润嗓子,我走的时候太着急忘了留给你。”
阎立夏接过来咕咚喝了一口就放下,长舒一口气,定定神后慢慢说起刚才发生了什么。
原来上午陈友明走后阎立夏就坐在树底下看着羊吃草,没想到突然从南边来了一帮子少年冲过来二话不说就要赶着羊走,阎立夏一见赶忙奔过去理论,这大白天的明抢还有王法吗?哪知那些少年完全不予理睬直接推倒他还涌上来了玩起群殴的游戏,临走还有个大年纪少年放出狠话,“敢偷我们旗的羊,老子给你们颜色看看,以后这里不准那个赘婿来放羊,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陈友明听完立刻知道怎么一回事,早上还担心人家邵六的报复,哪知出了柳大这破事把自己支走,可辛苦了立夏在这里挨了揍替自己受了打,“立夏,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你留在这挨打的肯定是我了,好兄弟,这个情我会记在心里一辈子,放心,张二哥、重阳中秋,立夏的仇不报非君子!”
“对对。不报非君子!”张二首先响应,“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中秋和重阳都盯着陈四郎看,立夏小声说道,“都怪我没用,没有把羊羔看好。”
“各位兄弟眼下我们先上船,三个兄弟人人带伤也干不了什么,不如先去集市上吃东西,你们不饿吗?”
张二点头同意,“先吃饭,吃饱了有劲干架,那我们走吧。要不去我家吃,省的在街上浪费钱。”
陈友明摆摆手,“不要麻烦伯父了,估计也没准备多余的吃食,我们去一家羊汤饼摊子,那滋味太香,别磨蹭了,我的馋虫又咬人了。”
张二娘子一直守在船上,毕竟六十两纹银可要有人二十四小时守着,要是被哪个路过的船夫顺走那就冤死了,见那边男人们围着叽叽咋咋一会就撤回到船上,她知道有事不便多问就起锚赶路。
知道去一家老夫妻档小摊子,张二娘子笑着说,“我道是哪家呢?是不是胭脂店隔壁那个,大爷平时不爱说话,大娘为人很和善?”
陈四郎伸出大拇指赞道,“嫂子好记性,就是那家。”
等靠了岸,张二说这么多银子放在船上很是不妥,该如何处置还请四郎定夺,陈友明知道一群叫花子一样的人捧着白花花的银子走街串巷很容易招来麻烦,刚才从老鲁头那边回来是坐着马车就少了这个担忧,不过此刻。
“张二哥,二嫂,通过这一天的相处,我知道贤伉俪乃人中豪杰,最讲义气,肯定看不上这点黄白杂物,我想先放你家,你们找个妥帖的地方暂存,如何?”
这?张二一时犹豫,那娘子倒是个豪爽的人,把船锚往岸上一扔,“当家的,有什么好犹豫的,不就这点银钱,又不是几千两怕啥,既然四郎信任我们两口子,那就先送回家中交爹娘保管就是,就算有个闪失也无妨,我们不还打鱼卖鱼吗?”
张二还看了中秋那三个,他们都纷纷点头表示没问题啊。
“好!既然众兄弟瞧得起我张二,那就先放我家,等四郎需要随时来取就是。”
他俩夫妻护送银子先回,陈友明和那三个伤兵慢悠悠走去羊汤摊子,中午后阳光刺眼,走两步能感觉到燥热无比,早上还有点凉风到了中午却不知道躲哪里去,陈友明看见路边有卖西瓜的,赶紧小跑过去,大声吆喝,“老板,来个又甜又大的,要是不甜不熟我可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