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和自己的儿子那么像?
鹿青崖那是像自己。所以,转了一圈回来,那也是像他。
所以,这人又是谁?
鹿正平把自己前半生发生过的事儿,翻来覆去想了一遍,也没有找到一个可以立得住脚跟的猜测。
鹿青崖也不能让几个人都站着。
于是把鹿子初抱回了病房。
鹿子初经过了化疗,心力交瘁,又身体虚弱,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似睡非醒。
只是仍旧拉着鹿正平不松手,不是说着什么只能自己听懂的话,就是在流泪。
鹿正平也是鉴于他和鹿青崖那么像的缘故,这才觉得有几分交情,直接抽回去,拍拍屁股走人不合适。
于是等他睡安稳了,这才离开。
路上的时候,鹿正平沉默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问,“刚才那个人,真是一个患者?”
鹿青崖没好气开口,“我给你认的干儿子。”
“你给我认的?”
“逗你的。”鹿青崖不怀好意看着他,“不过刚才那话该我问你吧?我竟然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给我添了这么大一个弟弟。”
“去去去——”鹿正平拿出来一根香烟,那里鹿青崖从他手里拿了过来,不由分说塞进了他的上衣口袋,“这里是医院。”
鹿正平看起来威风八面,说一不二。实际上不仅是个老婆奴,还是个儿子控。他儿子说的话,他都没有不听的。
所以,只能克制一会儿。不知道想起来什么,突然叹了口气,“可惜,你妈去的早。否则,肯定喜欢他。”
鹿青崖脸色暗淡几分,“行了,好好的,总是说起来她。”
鹿正平知道,鹿青崖对他生母有心结,于是只能一笔带过,转而又问,“那个,我看你和那个——谁,关系挺不错的,要不周末的时候,带回家吃个饭?”
“只是一个患者。”
“哎,这也没关系。平日家里只剩下你我两个大男人——”
“嗯,去了就是三个大男人。”
“我一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十年前的你。”
“少来,明明是三年前的。”
“臭小子!”鹿正平呵呵一笑,“哎,这说明咱们仨有缘分嘛。你们两个都是年轻人,交个朋友。我看你平日里朋友也不多。我和那个小伙子,也可以做个忘年交。”
“行,我过两天问一问他。看看肯不肯去。”
“好,提前说,我让家里准备——那你今天还回吗?”
“不了,本来准备中午回去一趟的。刚才一耽搁,我该上下午班了。”
“哦。那我吩咐老周,给你买一份午餐。”
“医院里什么没有?”
“医院里哪里能将就?”鹿正平又嘱咐了几句,这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