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树都还很茂盛,杂草也生长得极好,耳旁不时传来的鸟鸣以及落叶落地的声音等,都让他们有种回到乡下的感觉。
“这山明明看着不高,怎么一爬就这么累人呢?”肖闲已经落后了孙傀好几个梯阶了,这可比爬那六楼要累多了。
孙傀停下来等他,回道,“这条路不是笔直朝上的,绕着走是要多走些路的。”
“完了,我已经开始后悔了。早知道刷完视频就直接睡了的,但我一看那时间,早上五点多,这不正好?”肖闲边说,身体还边跟着比划着,都有些要把孙傀给逗笑了。
“我们应该已经爬了差不多三分之二了,再努把力吧。”孙傀为他打气道。
肖闲喘了老大口气,抬头往上看了一眼,咬咬牙道,“等我爬到了山顶一定要拍张照下来,好跟他们炫耀一番,我可是成功登顶的男人。”
孙傀最后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但他掩饰得极好,没让肖闲察觉出来。
两人又爬了一段,距离成功登顶已经没剩几步了,肖闲看着旁边的杂草,忽然累到笑了起来,“我感觉我们两个就像是半夜发疯的人才一样,当然,主要的神经还是我先开始发的。”
“……”这话说的,孙傀还有些接不住,他拉了肖闲一把,两人来到山顶的一块空旷处,纷纷坐了下来,孙傀道,“偶尔发疯不也挺好的吗?”至少山顶的风景确实不赖。
在原地歇了会儿后,肖闲就掏出手机拍了两张照片,而他拍照的技术和孙傀不分仲伯,拍完后就立马发了朋友圈,并配文道:“虽然没看到日出,但登顶的感觉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这时,时间已经来到上午九点多了,肖闲发出朋友圈还不到两分钟,就有人来留言了。
国服眼镜:哟,登顶哥~
6在你心里:好家伙,登山不带我,小心拉裤兜。
国服眼镜回复6在你心里:笑死,根本不押韵。
肖闲也懒得回他们,直接就把手机收 了起来,看向远处,闭眼享受起凉风吹在脸上的感觉。
孙傀还坐在旁边的一块石板上,他也拍了几张,不过并没有把自己拍进去,然后就发给了他母亲。
妈:这是哪里啊?最近有没有感冒啊?钱还够花吗?要是不够一定要跟妈说啊。
傀:离学校不远的一座山上,风景挺好的。没有感冒,钱也还够花。
妈:嗯,还是要多穿点儿衣服,早做预防。
傀:好。
收起手机,就这样静静地待了一会儿,肖闲朝他走了过来,在另一块石板上坐了下来。
“孙傀……”思虑良久,肖闲还是决定了开启那个话题,“你还记得那串电话号码吗?”
“哪串?”对方突然就一脸严肃了起来,于是孙傀小心问道。
“就是那十二个0,你通过那通电话,肯定也和逝去的人聊上了吧?”肖闲看着远处道。
“……嗯。”
“那天我打算叫醒你的时候,你屋子里的那个鬼也让我打通了那串号码。”肖闲道,他撑在身后的手缩紧,手指甲和身下的石板摩擦,反倒更坚定了他的想法,“那时候电话里传出来的,是我奶奶的声音。”
“……是吗?”
“嗯。”肖闲继续道,“因为我从小就能看到那些东西,我周围的人就不怎么跟我玩。我没见过我爷爷,听我奶奶说,我爷爷是在我爸爸懂事前死的,而我妈妈,则是在我上初中前和我爸爸离的婚,我小时候就只有关于我奶奶的记忆了。”
孙傀没有插话,安静地倾听着肖闲诉说他小时候的故事,“我奶奶是很厉害的人,我爷爷死后,她独自抚养了我爸爸和他三个姐姐长大,只是因为我的存在,无论是村里的人,还是那些亲戚,都逐渐远离了我们家,甚至最后只剩我和奶奶了。”
“孙傀,你都不知道,你父母来学校看你的时候,我心里有多羡慕。”
孙傀:“……”
孙傀:“……所以你是要把我推下山吗?”
“?”肖闲:“哈哈哈哈,什么鬼,明明我都把气氛营造好了哈哈哈……”
“不是,你刚才说的那些话真的有那种感觉倾向。”孙傀道,他都想好等会儿要怎么逃了,并且连逃跑的姿势都已经做好了。
“不是,哥们儿我在你眼里原来是这形象吗?”肖闲本来都要把自己说哭了,被孙傀这么一打乱,反而觉得没那么伤感了。
肖闲:“我怎么可能把你推下山呢?我朋友圈都发了,证据都留下了,怎么还可能做那种事?”
好像也是。
这么一想,孙傀才安心了下来。
“我是想说,既然你也能看到鬼了,正好这周也要连着放四天,能不能就陪我回一趟乡下,我不敢一个人回去,我怕那些人在背后说我坏话,哥们儿我可是很脆弱的。”
闻言,孙傀低头看了眼手指上的伤,连着放四天,他也是可以回去看看他父母的,不过要是让他母亲看到他手上的伤,肯定会很担心吧?想了想,他看向肖闲,“好啊。不过,你直接告诉我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先来爬山呢?”
肖闲十分勉强地笑了笑,他看向不远处的草堆,回道,“明天是我奶奶的忌日,但我却不敢回去看她,昨晚睡不着,今晚也会睡不着,我怕,就想先来爬个山消化一下脑里的情绪。”
“嗯。”
两人又在山上坐了会儿,这才下山吃了个午饭。肖闲的老家在盆谷市,坐地铁四小时到,为了赶上明天的忌日,肖闲昨晚就订好了今天下午三点的车票了,一共两张。
孙傀不得不佩服对方的行动力了,他回居民楼打包好洗漱用品后,就和对方去了绵岩市地铁站,正好也是他之前去过的那个地铁站。
……
……
「故事集(六小时前更新)
前几天我心里就隐约有不好的预感,昨晚我哥去了那个出了名的鬼楼,也就是山庆洋楼后,那种预感就更强烈了。第一通电话他还是接听了的,但后面就再也打不通了。我早上四点就报了警,但警察去了后却没有找到人,只找到了我哥的手机,上面还沾了血,我好怕,我该怎么办?」
“李枫,教官让集合了,你在看什么呢?看得这么专心?”旁边一个室友凑过来道,“居然还是防窥屏,不愧是你。”
李枫连忙将手机收了起来,道,“没看什么,小说罢了,快去集合吧,不然又要罚军姿了。”
“那确实得跑快点儿了,我可不想再罚站了。”于是两人便朝自己班的队伍飞快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