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瑾怿面无表情地看着贺行舟。
贺行舟似乎被他这副古井无波的反应刺激得更加没有理智,他又退了两步弯腰狠狠捏起乐昕玥的下巴,“这个女人也是蠢,跟其他所有女人一样,我随便说点好听的话,弄个‘小惊喜’,就都对我死心塌地了,听到我童年的经历,就没有一个女人不为我哭的。啧,那样子,真丑。”
说着,他松开了手,抬头看到祁瑾怿皱眉的样子,又高兴得往前走了几步,似乎想看清祁瑾怿的神色。
“你不觉得是在可怜你这个虫子吗?”
贺行舟笑不出来了,睚眦欲裂,快步冲上去抓住祁瑾怿的领口,他一八二,奈何祁瑾怿一八八,他只能仰头看祁瑾怿。
祁瑾怿身后的保安想有所动作,却被特警拦住了,不能保证贺行舟有没有带凶具。
祁瑾怿蹙眉低头看着自己被抓住的领口,喟叹了一声,说的很小,贺行舟都没有听清。
“你*说什么?!”
“不知死活。”
话音刚落,祁瑾怿没等贺行舟反应过来,反手就是一个过肩摔,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就那么被他甩在地上。
特警眼睛一亮,打了个手势,右侧的人去抱乐昕玥,左侧的人也是上前擒拿贺行舟。
贺行舟一只手被祁瑾怿掌控着,还想有动作,却被祁瑾怿半弯下腰,一只脚隔着崭新的皮鞋死死踩住侧脸,动弹不得。
心有不甘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个特警上前准备拷住他。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他的大腿被什么冰冷的东西咯了一下,他想起那是他顺手放进大衣的水果刀。
在特警即将从祁瑾怿手里接过时,他用另一只手快速伸进口袋里,掏出水果刀,狠狠刺向祁瑾怿,“去死吧。”
说着他松开了手,水果刀在月光下划出一道抛物线。
特警反应很快,正要用手里的防盾替祁瑾怿遮挡,却不想,祁瑾怿更快。
原本淡定的祁夫人慌了神,下意识出声,“小怿!”
众人屏住呼吸,本就焦灼的气氛变得更加令人胆战心惊,只见——
祁瑾怿直接立马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了那把闪着寒光的水果刀,血水因为重力滴落,“啪嗒”落在贺行舟的脸上。
祁瑾怿握住刀的那一刹那,甚至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像是感受不到疼痛般,他以一种睥睨的姿态看着脚下的贺行舟。
水果刀被祁瑾怿扔在一旁的同时,特警也都控制住了他,就听到祁瑾怿一声,“无能。”
这种人只可恨,并不可怜。
他幼时的所有苦难并不是他以此卖惨,取得女性本能的同情心,然后利用她们的善良来伤害她们的借口。
还有他对女性乃至自己母亲也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不尊重,反而显得他更加愚昧无知。
差点掐死一个病患;持刀行凶;窃取商业机密等等,几项罪名就足以把贺行舟送进监狱。
至于乐昕玥给封晗君的证据,是一段视频:乐昕玥是一个很喜欢记录生活的人,那天聚会上,乐昕玥虽然有些微醺,但还是拿出手机拍了视频,摇晃的镜头扫过凌乱的餐桌,正好停在贺行舟低着头一手拿着贺行舟手机,另一手拿着自己手机,在传输着什么;
当时乐昕玥吓了一跳,镜头一抖,视频也没了,贺行舟则做贼心虚没有立刻发现乐昕玥的不对劲,等他忙完抬头看向乐昕玥时,她的手机已经被她收起来了。
调查中,警察发现贺行舟在年幼时就喜欢偷窃他人东西,一开始还只是很小、不值钱的玩意儿,后来愈发胆大,偷的东西也愈发贵重起来。
这也正是他父亲喝完酒之后总打他的主要原因。
可贺行舟总是把自己放在受害人的角度,从来没想过自己也是施暴的一方,所以他日复一日地抱怨,记恨所有欺负他的人,然后肆意伤害对他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