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呢?老大,我们的钱全不见了。怎么回事?谁敢太岁头上动土,警察都敢偷。”
“全不见了?有什么人混到我们之中了,不会是那个小孩吧。”警长怀疑了起来,好像就那少年闹过起来,还混进众警察队伍里。
“头,他肯定是个贼,平常人能有两块大洋的巨款随便拿出来显摆?一定是偷来的,这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一个警察斜起了头,手在摆着个战术指导造型,十足的专家样子。
“侬喋扎小赤佬,就是说老子为了两个大洋亏了大家几十块钱。”警察抓起后脑勺,把大盖帽都快向前倾倒,心仿佛被人插了一刀似的。
“追,干死这小赤佬!”
“慢着,还是抓这个柳横江要紧,他中了三枪顶不住很久,5号厢内看到床上流了这么多血。真不知道他还是人不,这都能躲过我们的追捕!”
“老大,这可是四十公斤黄金,受这么重的伤,怎么可能拿着这么重的东西跑掉?”又一个警察站了出来,十分的疑惑,说道。
“他喵滴,车站出口也有人守着。火车上也差不多翻遍了,他还能飞不成,去哪了呢?”
警长也开始抓狂了,这可是浙江督军吕望要的人和黄金。
吕望可是刚刚兵变搞掉了朱瑞,抢了浙江都督当,其焰正炽。自己家的黄金让大盗偷了谁不生气,这是要死人来垫背滴。
没有办法,还是找黄金为第一要务,最多是能顺手打打秋风。
......
上海火车南站,是沪涌铁路起点站。
沪杭甬铁路原是1898年清政府准许英商承办的5条铁路之一。
1905年,浙江一些爱国绅商呼吁与英国人废除草约,自筹资金修建了这条铁路。
众人没一点与通缉犯相似,很轻松离开车站门口,到了古老的街道转角。
不少黄包车与独轮车见到这些难民一样的人,都无心去溜客,一看就知道出不起车钱的人,穷B怎么配坐高贵的黄包车。
“六斤,刚才你哪来的两个大洋,还被这些土匪抢了。”白二娘火不从一处来,想到不见了两个大洋,她全部身家才五块六毛多,三块还是齐六斤坑来的。
“哦,其实我卖花生的时候,拜了个师父,他叫我为他办点私事,就给了我几块钱。”齐六斤回答完后,把手伸进自己的裤兜抓了一下,一把纸币冒出,这些钱还没来得及放进戒指。
“铛铛铛!”纸币中还夹着好几块大洋,一下子掉的一地都是。
这时白二娘大吓了一跳,也让众同乡了大惊失色,这,这哪里是几块大洋,这是几十块了好不好。
一下子连齐六斤自己也是大吃一惊,原来自己摸了人家这么多,这些黑警察还真是富有。
白二娘快速地扔下包袱,从地上捡起大洋来,财不露白,这谁都懂。连王春儿也帮忙捡了起来,然后交还给了白二娘。
“乖媳妇,娘给你们先存好了,以后成亲用。六斤,把钱都交给娘帮你存着。”
“呃,娘,不会吧,我还没捂热。也不知道师父给我这么多钱,留几块给我啊,兜里没钱我心里慌啊。”
齐六斤摸警察口袋的,也没想到这些黑警捞了这么多黑钱。
这一把亏大了,就像小孩子的红包,老娘全给没收。
“留一块行了,小孩子不要拿着这么多钱!”
“呃,我留点钱纸币行了,大洋你收好。”
“不行,这纸币比大洋还多,最多留两块,我们这些钱在杭州可以买个小院了。”白二娘飞快地把钱向包袱里塞,脸上充满了笑容,幸福之色瞬间泛起。
“白二娘,想不到六斤的师父这么有钱,我们现在举目无亲的,去哪里呢?”桂花双手搭在王春儿的双肩上,叹起了气来,陌生的城市让人寸步难行,没有目标,举目无亲。
“娘,各位婶婶,现在我们有了些钱,看能不能租个院子让大家先住一下。”齐六斤站了出来,看向大家,对着众人说道。
他也知道了这些刘姥姥,进了上海就像进大观园,全都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他说的说话这么成熟和稳重也让大家都有了些心安,有了些依靠。
“只是你们有钱,我们哪里有钱住得起。”秦林的母亲赵露无奈地摇了摇头,人穷志智短,本来以为跑反跑过来就行了,却忘了来到这里要住人,要吃饭。
谁知道跑过来后不知道要干什么了。
举目无亲,身无几个钱,人生地不熟,要饭都不知道到哪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