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方并不像胖老板刘金富描述的瘪三的样子,这样气度和魄力怎么可能是小赤佬,捕头也有些犹疑了起来。
正在这时,胖老板刘金福的手再次一指,言词严厉,冰冷地大喊一声道:“小赤佬,刚刚还一身的要饭麻布衣,换了西装就成绅士了?”
齐六斤不慌不忙,从脚步到动作,这种神情与动作,谁人会怀疑他是假的绅士,定睛看了一下刘金福,声音不含任何感情,更没理他,转头再次看向三杠捕头的方向,问道:
“没错,昨天我岳父岳母刚死,披麻戴孝本来就是本份,前面的尼荫路66号相信法租界的巡捕很容易查。我不知道这胖子有多少钱,不过能住在法租界有一大院子的也不算穷人吧。”
这回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胖老板齐金福的话就不攻自破,说人家是要饭的乞丐这不是扯蛋吗?法租界的房子都是天价,而且门牌号是靠着大马路的没天价拿不下。
“可是我们在安老板的金店骂了几下我的钱包、玉和金表就不见了。不是你还有谁。”刘金富听了后,连自己都不相信人家是贼了,本来还信心满满的怀疑,想法有些动摇了起来。
“真是奇怪了,我带着两个老婆去金店买首饰,你也在买首饰。你却看上了我的老婆想抢,又以我穿的寒酸把我们赶出金店。我也说过你貌取人,又不是只有这一家金店就走了。”
齐六斤一边说着,一边随意玩了一下绅士棍子,十分的溜手,没几年功夫怎么这么熟悉。
而且大家看了一下他旁边两个女孩颈脖上的首饰,大珍珠链,金链套戒指,这没有好几十个大洋搞不到。
这连刘金福也不舍得买给他的相好吧,一个要饭的能舍得买?
众人冷静地想了一下逻辑性,一下子没人说话。
齐六斤见反击的时机到了,接着右手指着金店的服务员,略微沉吟,隐隐笑道:
“这位服务员,我进金店时给了你一角钱小费,当初你看到我手里拿着什么。和巡捕们说一下吧,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听到他一言后,所有人都看向服务员。这也让他心里一慌,不过还是很快冷静了一下,少顷,寒蝉若惊道:
“这少爷带着两位夫人进金店,手里至少有两百多块。后面是我带他们去买首饰,才碰到刘老板。刘老板是看上了两位少夫人才发生的冲突。”
这样一说,所有人似乎都明白了,人家也是有钱人,同样是来买东西的。
这刘金富明显地想报私仇,看上人家的老婆而已,借巡捕的手来把水搞浑,丢没丢钱就是他一个人在说,谁也不知道。
这一下子方向有利于齐六斤这边,当然是痛打落水狗了,他扬起了头,斜看了一眼捕头,轻蔑地说道:
“这位捕头,我们可以随时让你搜身,不过昨天英租界的韦道义爵士也在我们家,你可以打听一下。我会请大律师,法租界不是喜欢诬告谁就抓谁的。”
这一说,他扬起绅士棍,张开双手,这群人巡捕也是吓了一跳。
这英租界的韦道义爵士都搬出来了,你们刘金富都没人家有钱。住法租界一线大马路的门牌号,有一大院子的起码一、二万大洋以上。
法租界巡捕捕头看了一眼肥老板刘金福,问道:“刘老板,你是不是还要指正这位先生。提醒你一样,诬告他人是同罪,也就是说如果没证据,你就是盗窃罪。”
“他喵滴,我哪知道是不是他,抓贼不是你们警察的事吗,我被人偷怎么会是成了小偷。”刘金福现在也没个底,这家伙怎么一下子变的这么绅士了,万一不是自己一身麻烦。
“well well well,如果不扣留我们,我们还要去旁边的发廊剪个发。想好再通知一声,思思去告诉巡捕我们家的电话,有事可以随时联系。”
齐六斤夹起了司滴克棍,拍起手来,又看了一下手上的路易·卡地亚腕表上的时间。他喵滴这腕表就10多个大洋,这能是一般人吗?
死胖子现在内心也是在七上八下的拿不定主意,纠结着怀疑还会不会是这小赤佬偷的,他也确实是没有任何的证据。
这时,柳思思从手袋里拿出一张纸和钢笔,把电话号码写了上去,递给了捕头,然后回到齐六斤身边。
三人也没管围着的巡捕,直接走向对面家的发廊。
余下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谁也做不了主,最终还是要带队的捕头来决定。
“收队!”
捕头也是无语了,这是白忙活了,以为破了案子能弄上不少钱。这胖子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自己也确定不了是不是人家偷的了。
叫大家白出警了一趟,什么也没捞着,火气正盛。
“扬捕头,通知一下你们沈探长,这我丢的东西怎么办?”刘金福皱起眉头,他印象中就在这个金铺丢失的钱和物品,接触的人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