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这次轮到陈昭把刚喝下去润喉的茶水给喷出来了。
江煜狭长的黑眸深了深,面上不动如山,道:“先前你不还说最重要的不是钱,而是真心么。”
“呃……”江澈尴尬一笑,摸了摸鼻子:“有吗?那……一定是你听错了,没听完整!这女子啊,既需要一颗真心相待,给足情绪价值,亦需要给予物质上的满足,让她买买买心情舒畅~
六哥你这箱子里面什么都好,就是这对金累丝龙戏珠纹的挂坠不对头,太突兀太不配宁三小姐的气质了。我看,你把它们拿走,再添置点其他的珠宝玉器,乘胜追击,一定大成!”
江煜眸光幽幽,似在思索,江澈轻咳一声,把那对金累丝龙戏珠纹的挂坠极其自然地揣进怀里:“既然这对挂坠这么可恶,害我六哥失了美人芳心,我这就替六哥你取走它们,就把它们勉为其难的当作本军师的咨询费吧!”
说罢,他起身一理衣衫,留下一句:“七弟我还有要事,就先行一步了”,便再次飞快地溜走了,生怕江煜会反悔一样。
晚霞渐起,傍晚,云汐宫。
汐妃躺在贵妃榻上,月光从窗子透进来,映在她身上,她微微抬头,娇媚的眉眼顿时展露出来。
两颊白净中透着粉嫩,如芙蓉迎面,娇媚如春,细看之下,似乎还隐隐有着一种病弱的美,哪怕已育一子,神态和容颜却依旧如同少女一般,唯独那双黛眉,犹如远山,为她积淀了几分成熟。
岁月从不败美人,在她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进门来通报的太监顺子呆怔地站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眼中还残留着惊艳,却不敢再看。
这就是曾被宠冠六宫的人,陛下甚至险些为她遣散整个后宫,最后,面对大臣们一封又一封递上来的奏折,还是她苦口相劝,陛下这才作罢。
若不是因为当年睿王那件事,这位汐妃娘娘恐怕依旧会专宠至今,可哪怕她盛宠不复从前,顺子也依旧不敢怠慢。
他压低头,毕恭毕敬地道:“汐妃娘娘,睿王殿下进宫了,现在正在面圣,一会儿就会过来,陛下让奴才来通传,告诉娘娘一声。”
汐妃心中一颤,一只手撑起身子,倦怠的眉眼染了欣喜:“睿王要来看本宫?不行,本宫这副样子,得好好收拾收拾,玥儿,你快点为本宫梳妆,将陛下赏赐给我的绫罗锦裙拿出来。”
汐妃急急起身,激动的眼眶泛红。
宫女玥儿也为她感到高兴,扶着她到梳妆台前,手脚麻利地为她装扮起来。
顺子见状,便回去复命了。
汐妃收拾完毕,在屋内左等右等也不见人来,耐不住心急跑到门口等着,翘首以盼自己儿子的身影。
待见到那道身姿英挺的身影出现,她立刻迎上前去,拉着江煜左看右看,道:“这么久不见,你又瘦了。”
江煜抱了一下汐妃,道:“儿臣本该回来的时候就来拜见母妃,偏巧被一些事情给耽搁了,就拖到了现在,还请母妃不要生儿臣的气。”
汐妃笑出声:“母妃怎么会生你的气,别在外面傻站着了,进屋说。”
两人一同进屋,汐妃看着江煜清瘦的脸,心疼的眼眶微红:“你身体怎么样了?前不久怎么会突发胃病,是不是手底下的人疏忽怠慢,又吃了不该吃的,饮食不规律了?”
汐妃一连问了好多问题,她有好多话想说,可如今亲生儿子就在自己眼前,那些满腹的话却似忘了一般,只能问问他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受苦。
“儿臣身体有花谷主尽心照料着,自然是无恙,前几日只是贪嘴吃了些辛辣之物,这才感到胃痛,儿臣以前不也这样吗?母妃不必担心。”江煜淡淡地安抚着她。
“这么大个人了,也不知道好好照料自己的身子,”汐妃擦去眼角的泪水,“如今你回来了,太子和三皇子必定都会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眼下朝中就属他们二人势力最大,你万事一定要小心。”
“儿臣知道,”江煜点头,“父皇命我调查边关军饷一事,儿臣正在趁此机会,暗中调查当初害我之人。”
“你可有眉目了?”汐妃面色凝重起来:“母妃这些年也派人在调查,根据查来的线索所指,逃不离太子和三皇子两人,只是现在还没有找到实际的证据。”
“儿臣也是如此。”江煜手指轻叩桌面,眉头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