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卓之涵有些支支吾吾。

毕竟，能把陈思齐劝来陪课，她已经费了不小的力气。况且，陈思砚自从开始接手集团业务以后，几乎每日都是早出晚归，连秦可依经常来陈家拜访都见不到他的人，更别说让他抽出宝贵的时间来陪着上幼教课了。

不过显然，面前的贾欣怡根本不知道陈思砚的日程有多满，否则她也不会把这样的要求说得如此轻巧。

“不行吗？”见卓之涵没有准确的回复，贾欣怡又追问道。

管他的，先应付了再说。

卓之涵想着，冲贾欣怡点了点头：“大少爷还挺忙的，不过我……我可以问一问。”

“喂——到底还上不上课，不上课我走了。”泳池边的陈思齐耐烦心已经到达极限，大声抱怨了起来。

“上课，上课，来了。”笑容重新回到贾欣怡那张妍丽的脸上。

卓之涵就这样看着他们上完了今天的课，全程几乎也没做什么特别的，就是领着套上游泳圈的陈思晓在泳池里玩了玩水。她也全然没看出来，这种课程里，“哥哥”必须出现的理由是什么。

结合之前的种种，卓之涵算是彻底悟了。

原来这个课，光是“哥哥”来，是不够的。必须陈思砚来，才行。

接下来的几天，卓之涵一直留意着陈思砚每日的行程，但是根本找不到机会和他说上话。

晚饭时，饭厅的气压也总是很低，虽然卓之涵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能感受到在公司里，陈思砚和陈思黎应该多少有些针锋相对，工作上相互都给了对方不少阻力。这种氛围在日常的饭桌上都难掩剑拔弩张，但陈甫显好像刻意装作不知道似的，默许着姐弟俩之间的水火不容。

直到上课的前一个小时，卓之涵都还没搞定陈思砚，只好又厚着脸皮去求陈思齐再帮自己一次。

毕竟，上课的时候，好歹能有一个哥哥交差，总是罪不至死的吧？

还好这一次的陈思齐不知是怎么了，非常好说话。他只一再强调让卓之涵记住欠他一个人情，便一点没讨价还价地答应了。

虽然感觉有诈，但卓之涵也没时间想太多。没多久就要上课，她得抓紧去准备好教室。

卓之涵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还没做的事，一边走着，路过一间房门虚掩的房间时，目光不自觉往里面瞥了一眼。

下一秒，她停下了脚步。

她不确定自己刚才无意间瞟到的那一瞬的身影到底是不是错觉，小心翼翼把脑袋凑到门缝定睛看了个仔细。

房间里，整齐陈列着不少健身器材。一个修长的背影正在跑步机上锻炼，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暖暖的微光。一室之间，只能听见跑步机运作的履带转动声和他规律且低沉的喘息。

卓之涵的目光不自觉地被那因为没穿上衣而露出的背部线条所吸引，那背沟的曲线，指引着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一路往下伸延到腰窝，直到那线条被下半身的衣物遮住，她才意识到哪里不对，赶紧摇了摇头，回过了神。

是陈思砚。他居然在家里？！

卓之涵有些不敢置信。她不知道此刻自己心里的又惊又喜，究竟是源自于忽然找到的陈思砚，还是因为来了这么久首次发现了陈家的健身房在这里。

又或是，因为，那让人有些挪不开视线的筋肉线条优美的身体。

光是这么想了一下，卓之涵就感觉到自己耳根发热。

像是察觉到了她的窥视，跑步机忽然被关停，陈思砚从机器上走了下来，转过身，目光径直向俯身在门缝处的她投了过来。

卓之涵本能地向后退了半步，偷看被抓包的她一时间有些慌乱。

但不待她整理好表情，陈思砚就已经拉开房门，来到了她的面前。

他此刻还是赤裸着上身，只脖子上挂着一块擦汗的毛巾，隐约遮挡在胸前。

卓之涵下意识侧了侧身体，让自己不去看他。

陈思砚看了看她，又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表：“才吃过午饭两个小时，你就又饿了？”

“什么？”卓之涵有点听不懂他什么意思，皱了皱眉。

“如果不是饿了……那你那副馋得就要流口水的表情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