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怎么没看见他呢?”
“他今天来晚了,没位置了。你可以到那边那家麻将馆去看一下。”老板娘说,手往那边一指。
鲁刚带人过去,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往那边走了一段,果然看见一间类似的小屋,门口挂着深色的帘子。
一个半老徐娘正坐在门口嗑瓜子,扭头猛然看见一众警察过来了,吓了一跳,要进去招呼已经来不及,只好起身堆出一副笑脸,朝着他们大声说道:“哟,各位警官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啊?”
里面的赌徒们听见声音,忙将麻将收拾起来,换上事先准备好的瓜子花生和茶水,摆出一副喝茶聊天的样子,静候警察。
鲁刚走到那半老徐娘面前,问道:“卢江在里面吗?”
“在。”
“你让他出来一下。”
半老徐娘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应声进屋去了。不一会儿,她就和一个瘦子出来了。这人身材矮瘦,形象邋遢。
“你是卢江吗?”鲁刚望着他问。
“啊。”瘦子胆怯地回答,不知道又有什么事情落在警察手里了。
“我们是湖江省公安厅的,”鲁刚口气严肃地说,向他出示了证件,“有件事情要麻烦你一下,请跟我们走一趟。”
卢江哪敢抗命,只得乖乖跟着走了。
半老徐娘望着他们远去,松了口气。屋里的赌徒们见警报已经解除,又把麻将摆出来继续打。
鲁刚想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问他话,那时天快黑了,大家下班回家,陆陆续续有人进入巷子,现场调查颇不方便。他想了想,对卢江说道:“我们想到你家里去一下,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卢江忙说道,其实心里很不愿意,“警官,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件事情要问你。”
“什么事啊?”
“到你家再说吧。”
见他口风很紧,卢江也不敢再问,怀着一肚子鬼胎,把警察带去了自己家里。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味儿扑面而来,蚊子嗡嗡叫着,四处飞舞。开灯一看,屋内陈设简陋,没有洗的衣服、裤子、袜子凌乱地扔在椅凳上,发出阵阵刺鼻的汗酸味儿,果皮纸屑等垃圾触目皆是,地上的灰尘积得几乎有一指厚。
众人见此情景,不禁皱起了眉头。
鲁刚问:“你一个人住吗?”
“是的。”
“屋里这么脏,你就不打扫一下?”
卢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这人比较懒,很少打扫房间。”
鲁刚在屋里转了转,问道:“你十年前是不是因为赌博蹲过看守所?”
卢江羞愧地点了点头。
“你还记得当时和你关在一起的那个犯人吗?”
卢江回忆了一下,说道:“记得,他是个屠夫,好像是姓赵,叫赵什么来着?”
“赵军。”鲁刚提醒道。
“对,对,就是他。他是个变态杀人犯,把人杀掉还将尸体砍碎了。当年这件案子在宋阳闹得可厉害了,可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你跟他待在一起,觉得他这人怎么样?像个杀人犯吗?”
“说实话,开始听说要跟他关在一起,我怕得要命,晚上睡觉都不敢闭眼,怕他对我下毒手。但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我觉得他也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好像跟正常人也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