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可以招村里的妇人去啊?”吴氏不解追问。
沈锯连连摇头:“妇人更不行,村里的妇女什么德行你不知道?一个个的眼皮子浅,到时候拈轻怕重,争争吵吵的,咱儿子能管得动这些个大婶大妈?
我一个大老爷们,就更不方便管了。再说了,那些茶树是野生的,不是咱家种的,万一她们觉得值钱都哄抢了,怎么办?
这两天你也看到了,制茶这么多讲究,那树上的茶叶子,白给她们也是糟蹋了东西。”他继续低头炒茶,手里没停,心思也活跃起来。
吴氏嘟囔一句:“还是你们想得周全。”也继续烧火。不一会茶叶全都炒好了,都摆晾在簸箕里。
沈锯看着簸箕里的茶,拿在手上闻,带着点甜香味还有一种说不清的香气,总之很好闻。“儿子,你估计咱家的茶叶能卖多少钱一斤?”
沈无求不答反问:“阿爷的团茶多少钱一斤?”
“听说要一两多银子一斤呢,咱们都没舍得买,他那点还是别人送的。”
沈无求摸摸下巴道:“那咱这茶叶至少也能卖这个价。”
“你确定,能卖这个价?”沈锯震惊。
其实沈锯今天也曾暗暗在心里算了一下帐:按老爷子喝的粗茶卖,每斤五十文钱,批发给别人也就值三四十文。
这一天采的茶青能制三十多斤干茶叶,大约能赚一两银子的毛利。应承发给孩子们的粮食,十个人得用两升半粮食。
高粱、荞麦这些杂粮市价五六文钱一升,除去给孩子们吃的间食,煮粥用的粮食、油和盐也就花二十文一天。
簸箕市价五文一只,他一下要了十只,篾匠只收了四十文钱。这样一天下来能赚四十文,别小看四十文钱啊,一个壮劳力辛苦一天才赚十二文钱。
况且簸箕也不用天天买,以后每天就能赚七八十文钱了,都快赶上瓦窑一天的收入了。
虽然制茶的工作很琐碎,很多讲究,但没有烧砖瓦那么累人啊,还干干净净的,弄完身上还带着茶香。
要是能天天干这活,他也愿意啊!可是他儿子告诉他赚的还不止这么多,还没看到钱,但想想他就美滋滋的来回走动。
这下沈锯坐不住了,他拉着儿子到晾茶房说话,吴氏看没自己什么事了,也自顾自洗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