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客站起来,没笑的脸上憋了一大堆情绪,有官场的不如意,思绪复杂的烦躁,有管教孩子的不顺心……
偏生李时宴不会看人脸色,他不愉快就闹。
他这个时候靠近王若客,就扯着他得袖子,噼里啪啦说:“听闻那单雪行好男色,舅舅你对我这样苛刻,是不是对单雪行……”
“混账东西!”李时宴还没说,王若客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手也扇了过去。
“啪!”一声,李时宴愣住了。
他捂住脸,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被舅舅打了的事实,顿时眼泪珠子就滚落了下来。
然后他冲了出去,一边悲愤大喊着:“都别拦我!谁拦我谁死!我要回家!我现在立刻就要回家!”
王若客也愣住了,他呆呆坐回了石凳子上,垂首看着自己的右手。
虽然这小子是混账事情没少干,但是从她呱呱坠地到现在,王若客是第一次打他。还是扇了这么狠的一巴掌!
不得不说,刚才他是把自己内心的情绪都了扇出来。
此时他心中一阵心疼,孩子的脸才刚好,又被他这么一扇……
王若客右手捂脸,一阵凉风刮过,心中悲凉。
他忽然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此时白凉曜就站在他的身后,一双眸子平静地看着王若客宽阔有力的肩膀塌下,看着他一身颓丧。而自己,置身事外。
“白客卿,我迟早给这小子气死。”王若客半天这时候憋出这么一句。
谁能知道啊,游刃有余,拿捏人心的王若客,对自己的外甥却是不打气死,打了心痛。愣是没有一点办法。
“丞相既然管教不了,那找个人管教就好了。”白凉曜这时候淡淡说。
“白客卿有所不知,这小子调皮捣蛋。我请了不下百来个先生,没一个能撑得过三天的。这小子在京城,已经是没人敢收了!”王若客悲声道,
然后他语气一转,双眼殷切地看向白凉曜,说:“客卿,我能否请求你一事?”
“丞相可是想要我教授公子?”白凉曜这时候直接问。
“瞒不了客卿!我确实是动了这个心思。白客卿有经天纬地之才,想来教导时宴也应当不成问题。”王若客一脸求救的目光,看着白凉曜。
但是白凉曜却摇头,直接拒绝说:“丞相这是为难我了。术业有专攻。我对教导稚子,确实不擅长。”
王若客闻言,一阵失落,然后慢慢说:“白客卿有所不知,这孩子年幼失母,我们本想着多疼惜一些,谁知道越发无法无天了。”
此时他就像一个寻常人家的家长,为子女的不听管教问题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