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三友说道:“所以我没进去。”
他看向厉臣。
厉臣笑了笑说道:“你就别吓这家伙了,他一个水泥地里来的乡巴佬,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你要是现在开口了,他还怎么想方设法弄死我?”
韩三友讥讽道:“我可不想看你显摆,”
说完这句话,韩三友走了。
厉臣掏出一张手绢递给唐七裳,并轻声安慰他说道:“擦擦汗,别紧张,到了里面就是你的主场了,说什么还不是你说了算对不?甘付帖斯尔呢?不够仗义啊,你都亲自出马下来等我了,他怎么能那么骄气。”
“他在里面,和他的师尊在一起。”
沉默了一会,唐七裳回答道。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每恶心我一次,到了里面你会很惨?”唐七裳看着厉臣的眼睛,直白的说道。
柳沨俏脸微寒,可她握剑的手给另外一只手握住了。
“肯定怕啊,不过我师父应该在里面,所以我决定进去就向他哭诉,学你一样。”厉臣煞有其事的说道。
唐七裳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他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超规格的侮辱。
只有内门弟子才有资格拜长老为师,这条规矩,只要是外门弟子,就没人不知道。
他和甘付帖斯尔展露的资质堪称妖孽,也只是被预收为弟子,哪怕木星乘已经在他面前称作师尊,因为他们还没完成降妖阁给出的任务,依旧算是外门弟子,这也是为什么柳沨先前开口,唤他们为外门师弟的缘故。
而厉臣不过是花费了四年都没能晋升通窍的废物,怎么可能在内门有师父在?
“甘付帖斯尔觉醒的血脉很稀有,而我突破通窍的时候,开了二十七窍,还得到了一位刑阁已故长老的佩剑的认可。”唐七裳缓缓说道。
啪啪啪啪啪。
厉臣配合的鼓起掌,用十分夸张的语气说道:“哇呜,你们好厉害哦。”
唐七裳,“……”
他已经确定厉臣是在破罐子破摔。
所以他不打算像呆瓜一样站在刑阁门口给厉臣继续恶心下去。
走过厉臣身边的刹那,他压低声音说道:“我会去冰牢看你的,带着你敬爱的柳师姐一起,去看你的尸骨。”
厉臣转过身,无奈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真的很像反派。”
唐七裳充耳不闻,踏入刑阁中去,厉臣只得在木星乘以及一众刑阁弟子的冰冷视线下,与柳沨一同跟在唐七裳的后面。
刑阁大门敞开,厉臣走到里面,却发现有些寒气从下方冒起。
让得本就空荡的阁楼显得阴森可恐,在最里面,有一左一右两派椅子,各自坐着三五位暮气浓郁的老人,一进去,首先入眼的便是一张供台,上面立有三个灵牌,数不清的贡品堆积在灵牌下,还插有三柱尚未燃灭的香烛。供台下的座椅,有一位面色红润的老人端起茶杯,好整以暇的,抿了一口,放了回去,捧着手中的剑谱很是专心,以至于厉臣等人的到来都没有发现,还是站在旁边少年的低声提醒才抬起头。
“来了?”石鲸云淡淡说道。
木星乘与他的弟子唐七裳先后出列,拱手行礼。
“厉臣是哪位?”石鲸云早就知道厉臣,可他还是当做不认识的出声问道。
厉臣跟着出列,向着这位天蜀剑宗宗主拱手行礼。
“当众殴打师兄,私下残害同门,你可认罪?”石鲸云放下手中的剑谱,目光化作利剑插入厉臣的体内。
唐七裳与站在石鲸云身后的甘付帖斯尔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冷笑。
今日过后,就再无人能阻止他们的崛起。
因为厉臣必定被废掉修为打入冰牢。
“宗主,再认罪之前,能不能让我跟我师父他老人家哭诉一番。”厉臣认真说道。
此语一出,莫说木星乘等人,就连打算闭目养神,走个过场的几位暮气老人都睁开了眼,看向人群中那位英俊青年。
“胡闹,刑阁审讯,岂容你进进出出,更别说带闲杂人等进来。”木星乘大袖一甩,冷哼开口。
厉臣摇头,道:“我师父老人家就在这里。”
石鲸云饶有兴趣的盯着厉臣,视线从那几位暮气老人的身上扫过,缓缓开口说道:“如果你是说周长老的话,那你可以闭嘴了,如不是,本宗倒也好奇,到底有谁敢违反宗门戒律收你为弟子,你想哭诉便去吧。”
厉臣哦的一声,然后冲出人群,朝着供台上的其中一个灵牌扑了过去,他哭嚎说道:“师父,我好冤枉啊……”
所有人当场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