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不准啊。”
没有刻意的寻找借口,只是将心中的念头直白表达出来。
敖唐宗对这荒谬的言论弄得无言以对。
然后下一刻他心生警惕地盯紧那骑乘白马,居高临下的俯瞰他们的白袍青年。
“你……到底是谁?”
感知中白袍青年不过是气海,给予他的危险不亚于那头已然抵达神枢下境的天马,单是承受那道平静目光,就让敖唐宗的浑身鸡皮疙瘩冒起,大脑里敲响的警钟不断催促着他远离这看似和善无害的白袍青年。
闻言,白袍青年皱着眉头,有些苦笑不得,他拍了拍座下有些不耐烦的炄山,笑道:“你又何必着急恢复上境?以后跟在我身边,那些妖兽的精血少不了有你的份。”
说罢,那头灵智不亚于人族的天马从鼻里喷出一道白气,低低传出嘶鸣。眸子里充斥的疲惫消减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期待欢喜,甚至都开始不再计较那人骑着它的事。
白袍青年的视线从身下这头三品妖兽移开,看向神色淡然,其实一直警惕着自己这边动静的敖唐宗,笑着道:“你问我是……谁?敖唐宗,当初你可是扬言要打断我的腿。”
敖唐宗神色不改,只是道袍下的身躯悄然紧绷,系在腰间的三尺神玄剑微微摆动,他看着马上的白袍青年,平静问道:“失踪了十一天,洪节城五千精锐轻骑搜遍了整个后山,连我天蜀剑宗内门都因为你闹得鸡犬不宁,外门执事厉臣,我以内门师兄的身份,想问你这十一天到底去了哪里?当然,你不愿意回答也没事。”
厉臣无视从一旁投向这边的炙热视线,摇头说道:“既然你都说了我不是一介外门执事,那么我的失踪便不会让宗门以及洪节城刺史府重视,这些动静,与其说是因我而起,倒不如说是以我为借口而闹出的,敖唐宗你想找了理由责难我,用得着费这些口舌吗?”
敖唐宗笑道:“的确不用,只要你不曾通窍,你就只是一个外门执事。我要以内门刑阁弟子的身份带你返回刑阁详细审讯。”
“所以说我不准你喜欢她。”厉臣指了指自己这张脸,与敖唐宗说道:“我素来不喜欢你这种道貌岸然的家伙,城府太深,要是师姐与你结为道侣,日后岂能活得潇潇洒洒?还有你没我帅,连那满脸蠢样的家伙都比不过,又如何能和我比,要是你以为师姐与长得帅的人相处久了,便想找一个样貌平平的家伙做道侣的话,我只能说你简直是蠢得没边了。”
敖唐宗那张面孔或许谈不上有多帅,但绝对算不上样貌平平,可在厉臣的口中,却变成了路边一坨狗屎都不如的存在。
被小了好几岁的师弟骂了句“满脸蠢样”也没多在意的梁银友盯着厉臣,一股昂扬的战意充盈于他的胸膛上,他很想问问,这个看似气海的家伙,能不能与自己打上一架?
“白痴。”梁银友扭头吐了口唾沫,朝着敖唐宗嘲讽道:“都说我不如你,可我看也不怎样,至少我家老头子管教子孙的本事,还是比你家那老不死好上不少的,一代老祖钦定的天行者,你真当以为他跻身不得通窍了?”
厉臣饶有兴趣地瞥了一眼那嗜好战斗的青年,说道:“为了我得罪他值吗?我可没有什么好处能给你和你身后的人。”
梁银友冷笑说道:“我只是想说就说了,又和你没什么关系,天行者有多了不起,靠嘴上说说没用,有本事就拿剑把我梁银友砍服,没本事就换我来当,省得你去那边丢脸。”
“会有那么一天的。”
厉臣笑望着敖唐宗,道:“不服啊?”
给厉臣骂了后,接着又给梁银友奚落了一顿,敖唐宗的情绪依旧没有多大波动,此刻听了厉臣的话,将头抬起,穿透无数树叶,洒落而下的零碎旭光,为那张面孔镀上了一层圣洁光辉,他摇摇头,说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哪里来那么多不服?师妹又非凡俗女子,又岂会因一张皮囊就对人生大事轻率选择。”
“如果你不是真的白痴,那么就是你的脸皮够厚。”厉臣谓叹说道:“只要是女子,就不会有讨厌长得帅的人,你以为只有男子喜欢貌美如花,身材娇媚的女子?我长得比你帅,身份又不比你差,而且是炼体武人,那方面自然不会差,你说师姐凭什么放着我不喜欢,去喜欢你?”
说着厉臣还瞥了一眼敖唐宗的身下,嘀咕说道:“谁知道是不是中看不中用。”
敖唐宗自懂事以来,就不受到过这般羞辱,他的脸色涨红,仿佛有一股股白烟从七窍窜出去似的,冷声说道:“你说了那么多,你敢当着我们两个人面说一句喜欢她吗?”
“他敢不敢说我不知道,但我敢跟师兄说一句我不喜欢你。”
柳沨从敖唐宗的身后走来,在那头天马前停下脚步,仰起头冷冷道:“能耐了啊?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瞎跑出去,回来的时候还带了头三品妖兽,我什么时候有了你这么个厉害的师弟,要不你师姐我也玩失踪几天试试?”
厉臣佯装正经地咳嗽了一声,想说着什么,就给一只芊芊玉手拧住耳朵,然后用力一扯,把他从马背拉下来,只闻一道冷笑声传来,“虽然知道你跑路的功夫了得,谁知道你会不会运气那么背,直接就死翘翘了?我人微言轻,在你心里不算什么,可韩三友和你那些师妹总得挂念一二吧,就不懂干什么的时候说一声?”
炄山见那人给一个女子欺负,蹄子有云雾弥漫,作势就要抬蹄落在那女子的身上,不料一道极其恐怖的视线投来。
“这里没你的事,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