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头看着陆毅川,两个眼睛水汪汪的,脊背一抖一抖着:“……陆毅川,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答应你,我反悔了。”
陆毅川:“……”
“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卖肾,我卖身上的器官,给你还钱,你能不能放过我啊?”
陆毅川:“……”
一时间,陆毅川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就好像自己也做了一场梦,短暂的跟唐阿肆交手,又把彼此归还到了自己孤独的世界。
好不容易得来的,他能放手吗?他又甘心放手吗?
好半晌后,陆毅川站了起来,背对着唐阿肆。
“唐阿肆,你精神受了刺激,今天不适合谈话。”
“我好着呢,我一点事都没有。”唐阿肆说:“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会把钱还给你的。”
陆毅川闭上了眼睛,“如果明天早上你还是这样的想法,理智回升了,我愿意跟你好好谈谈。”
“不行我——”
唐阿肆的话还没说完,陆毅川就拖着疲倦的身子走出了病房。
门口的阿纳见状,赶忙指使人去叫医生,自己则把陆毅川扶到了一旁的休息椅子上坐下。
陆毅川说:“阿纳,她很痛苦,我心里好难受。”
阿纳不知道如何安慰陆毅川,愿做一个哑巴聆听者。
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秘密。
陆毅川说:“我们就像一根皮筋一样,不放手我会疼,放手我也会疼,但她会快乐吗?”
医生来后,陆毅川把大致情况跟医生讲了一遍。如果想要唐阿肆恢复理智的谈话,就得打一针镇静剂。早上她的状态还会跟现在一样。
挣扎了一番,陆毅川决定给唐阿肆打一针镇静剂。
医生拿着针管来到屋里,唐阿肆特别抗拒。
她抱着脑袋撕心裂肺的喊叫,嘴里说着一些丧良心的话。
却全都疼进了陆毅川的心里。
陆毅川说:“乖,别激动,很快就舒服了。”
唐阿肆说:“你很讨厌!是你害得我跟毅思结不了婚,是你让我不再幸福,我讨厌你!”
嘶——
针头的疼痛感让唐阿肆紧紧咬住了陆毅川的手背,牙齿印清晰可见。
镇静剂打完后,唐阿肆睡着了。
“谢谢你医生。”
“你的伤还没好,我帮你重新输液。”
医生把陆毅川的吊瓶挂在了唐阿肆的床顶。
陆毅川从吊瓶上收回目光,坐在床边看唐阿肆,一脸的心疼。手指颤颤抖抖地摸上了她的脸颊,心抽疼了一下。
她最近瘦了很多,没有好好吃饭,也没有好好休息过。
她很累的。
不管唐阿肆做了什么梦,梦里又有什么残忍的画面,陆毅川决定,都不会放手。疼痛感可以证明他还活着。
陆毅川长长的呼了口气。
现在的难受,都是来日通往幸福的车票,坚持就是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