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怎的又问臣妾这些前朝之事。臣妾既是嫔妃,那自是不得干政。”昭贵妃悠然坐了下来,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
雍正听了昭贵妃此话,心中不由有几分欣慰,可雍正却再次问道:“朕随口一问,贵妃随口一说就是了。”
昭贵妃听了雍正此话,头也没抬地回道:“皇上是天子,天子一言自是金科玉律。臣妾虽是后妃,可也算是皇上的臣属。皇上既已下旨惩处了那些人,自是因为他们有错在先。
臣妾到底是闺阁女子,不懂什么治国安邦的大道理。可臣妾却是明白,为人臣的本分该是如何。且不说天子何错之有,就是光凭汪景琪惹得龙颜大怒,那便是天大的罪过。皇上如今励精图治已有五年,您的仁德贤明,又岂是那些小人三言两语就能败坏的。”
昭贵妃话毕,雍正就哈哈大笑了两声,牵起昭贵妃的手,轻轻拍了两下,而后笑道:“贵妃当真深得朕心啊!任何胆敢动摇朕的天下之人,朕就是错杀,也不能轻纵。一旦轻纵,那便是拿江山社稷开玩笑。”
雍正话音一落,昭贵妃却是再斟了一盏温茶来,说道:“皇上说了这么些话,想来也是口干了,臣妾再给您斟一盏茶。”
雍正瞧着昭贵妃这般模样,失笑一声,而后端起了昭贵妃递来的温茶,一饮而尽。
雍正在永寿宫再待了些时辰,更是同着昭贵妃一起去瞧了瞧弘煜,再是回了养心殿。
而等到今日晡时之际,瓜尔佳·鄂敏在养心殿外求见雍正。
苏培盛替鄂敏禀报了一声后,雍正虽不解鄂敏的来意,却还是让鄂敏先进殿觐见。
鄂敏跪地见礼过后,同雍正简要说明了来意。
“你说钱名世有一本古香亭诗集?”雍正看着瓜尔佳·鄂敏递上来的书册问道。
鄂敏闻声立刻垂首应道:“就是这本。”
鄂敏话语一落,就接着说道:“奴才也是从甄大人那里知道,得到了这本诗集,觉着还不错,便拿回家中赏玩。但是奴才知道,钱名世和年羹尧是康熙三十八年的同年举人,关系甚密。钱名世既是罪臣年羹尧的至交好友,那他所作的诗集想必也论不上是何等经纶。奴才虽只是听甄大人相荐,可也有对此拜读一二,只是奴才……奴才却发现其中曲尽谄媚颂扬奸恶,实属是大不敬之诗文啊。”
雍正闻言眼眸一缩,睨向鄂敏,鄂敏连忙接着说道:“奴才发觉钱名世此人竟是大肆歌颂昔日的谋逆之人敦郡王,所以奴才斗胆,将此诗集呈给皇上过目。”
雍正听完瓜尔佳·鄂敏的话,面色阴沉地翻了翻案台上的诗集,而后皱眉问向鄂敏:“此诗集甄远道是如何得到的?棋盘街上能买到吗?”
鄂敏连忙回道:“这诗集并未刊印,只怕是钱名世的知己好友才能得到。奴才也是在甄大人府上见到,所以费尽心思才得了这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