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厉尧说话时，风声不知怎地忽然变大。

林楚楚耳边鼓动着阵阵疾风，使得江厉尧本就因为认真而低沉磁性的声音随风吹得七零八落。

“你说什么？”林楚楚皱着眉头大声询问，“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江厉尧瞳孔剧烈地颤动，好像被疾风吹得左摇右摆的娇嫩的深色花瓣。

林楚楚皱着眉头等着江厉尧的下文，但耳边除了呼啸风声，二人之间只有浓重到化不开的沉默。

最后，林楚楚已经不打算从江厉尧那里得到答案，正打算转身回到车里时却被江厉尧猛地一把拉住了手臂。

“等等！”

林楚楚愤怒地瞪着双眼，用尽全力忍住了甩开江厉尧手的冲动。

“你烦不……”

林楚楚尚未出口的字眼被柔软却冰冷的唇狠狠堵住，剩下几个破碎的音调在风中散乱。

林楚楚看着离她仅有几毫米距离的江厉尧紧闭的双眼和那纤长浓密的睫毛，心脏像是发生了九级大地震那样彻底摧毁、寸草不生。

江厉尧自顾自地吻着，说是吻，其实只是嘴唇紧贴着嘴唇，不敢有更加深入的动作，但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林楚楚心中怒极，猛地张开嘴想要咬痛江厉尧当作报复，但她没想到江厉尧把她这个动作当做是对他的一种主动热情的邀请。

一股温热粘腻的触感侵入她的嘴中，其中还伴着薄荷清新干净的味道。

江厉尧整个人像是从几十层楼坠下，深深地沉沦在意外亲密的接触之中，享受着两个人呼吸交缠、唇舌相依的甜蜜感觉。

林楚楚脸颊绯红，除了剧烈的被羞辱感就只剩下愤怒到冲昏头脑的冲动。

她上下两排牙齿毫不顾忌地狠狠闭合，尝到血的腥味才退后一步和江厉尧拉开距离，趁着江厉尧捂着嘴巴痛得说不出话时又眼疾手快地一巴掌扇在江厉尧俊逸的侧脸。

“你不要脸！”

林楚楚羞愤地骂了一句后转头就走，经过江厉尧的车时还在轮胎上狠狠踢了一脚。

可这些报复发泄的行为都没能让她彻底消气。

江厉尧像是被她那一巴掌打懵了，也可能是她那一口实在太狠，只怕要去医院检查看有没有事，一时间连冲上去拦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林楚楚已经走上大道，江厉尧才开着车追了上来。

江厉尧的车慢慢地跟在林楚楚旁边，而车主即便已经说不出清楚的字句还是离得远远地向林楚楚喊话。

“上车！”

林楚楚恶狠狠地踏着步子，头都没回，“不上！”

“别任性了，快点上来！”

江厉尧的话含糊不清，林楚楚转头瞥了闭不上嘴的江厉尧一眼，看他疼得双眼通红、眼泪汪汪却还固执地注视林楚楚，那份强硬的态度突然勾起她迟来的后悔。

她应该打他两巴掌才对，不该咬他的。

但这份突然觉醒的愧疚存在的时间实在太过短暂，只要回想起方才二人出格的行为，林楚楚只感受到深深的羞耻和对诗晏无尽的愧疚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