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徐来,微微荡动慕依荣和林凡的衣角,凌乱他们飘逸轻柔的秀发。
林凡面色阴沉,说道:“荣儿,沈兄是我兄弟,我不会和兄弟抢夺女子,但是家族的荣誉声望,崛起,我都不能耽误,拖延,所以这趟家族联姻,我不可不从,你也一样。况且如今他已经死了,你之前的感情便作罢,遗忘他吧。”
在沈佳航恭恭敬敬待她之时,慕依荣便已觉得彼此之间就已经有隔阂,那时即便她朝思暮想,她也必须以家族繁荣的重担作为重务。
因此她回来后,便已经思虑好,开始接触慕家的掌管,培养自己的管理能力。
她也明白明珠的运送如此艰巨紧要,慕元然却是将此事交由她去做,路途异常的凶险,他的意图是不惜这贵重的东西遗落,也要让自己的女儿在送镖途中成长。
慕元然的目的达成了,慕依荣已经完全按照自己的规划的方向进行着。
慕依荣不负厚望的做到了,也成长了不少,但是听到林凡述说了那番话之后,她决定矫情倔强一次,毕竟她之前就是这样娇蛮调皮,也不会欠这一次,只是她心里顾虑自己的父亲会因为她而失落。
他千辛万苦的让她成长,却是换来了她顽执的离弃。
慕依荣已经不顾惜这些了,“林凡,多谢你的提醒和相告。”
她的精神焕发,憔悴的模样多出太多的神采奕奕。
她转身准备离开庭院,突然停下脚步,嘱托道:“林凡,你不必寻我,若是我爹问起此事,你便说,女儿修为见识浅薄,需要独自游历世间,待女儿归来时,若是真的……我便担起家族重任,履成婚约。”
林凡想挽留住她,可是她的俏丽妖柔的身姿已经没入庭院门外。
“荣儿,你去哪……”林凡嘴里沉沉的低吟。
慕依荣的庭院里飘起了飞花般的枯黄残叶,这次落寞的背影换成了林凡的影子,他神色忧郁,伤感。
之后的几天里,慕元然来寻觅慕依荣都没见踪影,他加派人手搜寻,但是林凡制止了他,将慕依荣交代的事情相告。
对于突然销声匿迹的慕依荣,慕元然无计可施的老实接受,嘴里淡淡道:“既是如此,为父便只能祈祷你安然无恙的学成归来。”
林凡在他身旁,也将沈佳航替慕依荣治病之事,告知于他,他顿是震惊,“你说沈公子以残害自身,替荣儿承受九寒玄冰之毒,为换取荣儿安康之体。”
林凡诚挚道:“嗯,我并非那个治愈好荣儿之人。”
慕元然越发感到匪夷所思,“这沈公子当真了得,这九寒玄冰之毒生长蔓延的过于凶暴,他究竟是如何扛过来的,竟如此坚毅。”
“那日他若不舍命出手,恐怕王国的援兵到来,我们也无法抵挡那百鬼首领,甚至百鬼大军。”
慕元然沉思的点点头,面容焦虑无比:“的确,小道消息得知他的身份是恶魔,但是恶魔之力却是没有预期的强悍,想来应该是他修炼了断代滞传的秘术了。”
林凡感到惊异,难怪觉得沈佳航灵力浑厚的无法估测,原来是这个原因,但是沈佳航已经是个死人,研讨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慕伯父,沈兄已死,此事算一了。”
慕元然露出诡异深沉的面孔,说道:“不,那日我们随着那素未蒙面的道友去祭拜他,可没说坟墓里面就是埋葬他的尸首,而且我们连尸体都没有见到,坟墓就被刨走了,说来十分蹊跷。”
慕元然绞尽了脑汁,“那之后,婚宴上便多出了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十分鬼魅难觅。”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蹊跷的事?”
林凡应喝道:“慕伯父的意思是,沈兄并没有死,而是换一种身份活着。但是我们那日的确是亲眼目睹了沈兄毫无生命征兆,这不可不假。”
慕元然也恰恰认同他这句话,但是他意识到了九寒玄冰,“不,或许他真的还活着,九寒玄冰强大到吞噬他的身体,说不定这寒毒可以掩盖他的生命气息,他借此在天下人面前演一出假死的假象公之于众,让天下误以为他恶魔之体已死,然后逃之夭夭,彻底在世间销声匿迹。”
林凡又疑惑了,“那他已经真正的消逝在人们的视野,为何突然出现在婚姻之上,还暴露这么多的疑点,我们甚至可以顺藤摸瓜将那黑衣人当做沈兄了。”
慕元然也是困惑了,冥思苦想,“那日见他总是喝酒,却是不像是思念荣儿,反倒像是对另一个人思恋太深,又无法公众抢亲,一人独自悲情愁饮。”
林凡被点拨后,如梦初醒,惊愕道:“难道,他对那新娘有情,这怎么会?那女子只是普通修为低贱的俗人,沈兄的修为可是远远卓越我们,当上万古巨头都不为过,一方势力之主,怎么会痴情于这个女子,而且他既然已经密谋让自己全身而退,又如此漏出破绽百出,让我们有迹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