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往年,他或许还会怕。
但如今凉边县修的沟渠连通全县,就算是最偏的旱田都能得到灌溉。
可以说。
只要这河里有水。
凉边县就不可能遭了旱灾!
其余众老汉也跟着嘻嘻哈哈,“咱们穷归穷,但绝对不会怕旱!守着这么大一条河,旱哪里都不会旱到咱们!”
赵老汉急得直跺脚。
他担心的是凉边县会旱吗?
他担心的是,那些遭了灾逃难过来的灾民啊!!!
灾民如蝗。
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人一旦到了绝境,为了活着,是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不行,我得与里正禀告一声!”
赵老汉扛着锄头匆匆而去。
河边众人面面相觑。
赵老汉寻了里正,将事情这么一说,那里正也有点慌了。
随即便带了赵老汉直奔县丞孙尚的府中。
得了消息的孙尚倒是没慌。
三言两语将人打发走,他自己却钻进书房翻了许久的县志。
翌日。
孙尚抱着县志匆匆来到后衙。
“大人!大人!!!”
人还未到,声音先就进来了。
待他进来,常山放下手中的笔墨,笑问:“出了何事?竟能让你如此慌张?!”
“大人!大事不妙啊!!!”
孙尚神情凝重地将昨日之事这么一说,紧接着道:“今年的确雨水甚少,属下查了县志,也确是那干旱之兆啊大人!”
当然。
干旱不会直接影响到凉边县。
守着一条大河,县衙又是给建水车又是给修沟渠的,就算老天一直不下雨,田里的庄稼也不会缺水。
然而。
这也只是凉边县。
其他地方即便是紧挨着大河,那地里的庄稼该缺水的还是会缺水。
“咱们凉边县的庄稼不曾缺水,是以属下一直不曾关注天色。今早问过前来做工的邻县百姓才得知,因着降水稀少,隔壁几个县今年恐怕要欠收了!”
孙尚言语间流露出一股淡淡的不满。
同样是紧挨着大河。
他们凉边县也没有藏着那水车。
可这周边几个县的主官俱是些尸位素餐的糊涂蛋,就算知道凉边县丰收那水车居功至伟,他们也吝与拿钱出来为百姓建那么一个。
一年欠收。
百姓们家中有点存粮也能勉强度日。
可若接连两年欠收,这日子可就要过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