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粥又怕又反胃,脑袋赶紧缩进人怀里,连唇都在颤。
看着……又粉又软。
“小家伙,”瑟尔箍住她,声音嘶哑:“用不着怕,我不会让这东西伤到你。”
周粥这时候没去计较男人对自己的称呼由小朋友变为了小家伙,她实在对这种怪物实在害怕,懒得再去掰扯一些有的没的。
瑟尔张开巨大的羽翼,雪白中又隐隐透着一丝薄红的血色,恍如堕天使降临于世。
周粥瞪大了眼睛,在怀中离的这么近,她甚至能清楚的看到羽毛的纹路。
洁白蓬松,无比的美丽。
抱着她的这个男人……又是什么东西啊。
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怪物们畸形扭曲的身体靠近,周粥的身体冒着汗,水意浸湿手心,眼睛因为害怕也变得湿漉漉的。
难以言喻的不安中,如同堕天使一样俊美的男人声音嘶哑冷酷:
“杂种们——去死吧。”
深黑的瞳孔微抬,一阵飓风“轰”地撕碎了无数个怪物的身体,剩下的也全都受伤,鲜血流了一地。
“……嘶——!……”
伤残的怪物们顿时发出尖锐刺耳的鸣叫。
气极的它们不顾不顾地袭来,漆黑的爪子都快要抓到周粥了。
“呜……”
“你怎么不跑?”
周粥抖得不行,感受到有风来袭,她死死闭着眼,瑟尔也丝毫没有要跑的意思。
“诶……?”她的声音急了,忙推着男人抱的死紧的强壮胳膊:“你不跑就放我下来,我要赶紧跑……”
“哈,胆子就这么大点啊。”瑟尔手指柔柔掐住周粥下巴,“睁眼看看,他们伤不到你。”
怪物们不甘地嘶鸣,轰地在快要抓到少女时变成了漫天玫瑰花瓣。
惊悚的怪物们消失,上演的是一出浪漫的喜剧。
玫瑰的花瓣像无声的雪花簌簌而落。
“喜欢吗?”俊美如堕天使的男人羽翼合上,笑了一声。
周粥没回答,她已经愣住了,看着飞舞的粉白花瓣:“这、这……怪物不见了?”
瑟尔轻哼:“那种垃圾哪里值得你怕。”
花瓣飘散在房间各处,落了两人一身。
周粥也被这些粉白的玫瑰花瓣铺了满身,脸上全是花,娇美湿红的唇瓣边刚好掉落一片花瓣。
睫毛像是快要坠落的蝴蝶,她惊魂未定,花朵弄的脸蛋和唇边痒痒的,手臂又被男人箍在怀中,周粥张着唇,想要把花瓣舔掉。
“别动。”
瑟尔看得浑身都不对劲,他抱着她的动作顿了顿,哑着声音,帮她唇上的花瓣弄掉了。
“你知道不知道,”周粥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她眼皮颤着,粉白的肌肤泛着红:“刚刚的是什么东西?”
瑟尔语气发沉:“畸形种的怪物,公寓被敲门的人,会面临他们的追杀。”
“有个杂种是你的审判者,只是他放过你了,但只要你不死,还会有更多怪物来杀你。”
男人表情莫名带着冷意,“……这些畸形种就是。”
“……为什么?”
周粥听到后只觉得浑身发冷,难怪这个副本通关的条件是存活,这么高难度的副本,只要不死就会一直面临追杀,有谁能逃脱?
只是……为什么会被敲门……仅仅是副本设定,还是说有别的被忽视的线索。
周粥低着头,指尖蜷缩了一下:“……这是有什么选择标准吗。”
听到少女的问话,瑟尔抱紧了她的腰,语气冷沉的像是化不开的冰:
“……因为我们都有罪。”
他脸上也带着嘲讽的冰冷气息:“就像我刚刚说的一样,住在公寓的每个人都是罪恶的。”
周粥的脑子不够用了,她想起刚刚的疑问忍不住脱口而出:“……什么罪?”
“杀人说谎吹嘘诈骗……很多,这些罪行都会被审判……就像西方世界中,好人上天堂,坏人下地狱。”
瑟尔黑瞳冷嘲,说的很清楚。
罪人被审判者敲门后……只有反杀他们才能活下去。
而那个杂种即使放过少女,在这种规则下,公寓也会派出无数的怪物追杀。
“这样啊。”周粥大概清楚了点,她抿了抿淡粉色的唇,语气轻飘,露出一点软绵绵的高兴意味:“……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你不怕我不是坏人吗,就开始道谢了。”瑟尔不知道她为何如此天真,天真的近乎愚蠢。
在心思肮脏、觊觎她的怪物面前也总是这么不设防。
周粥抬了抬眼:“那你是吗?”
瑟尔想笑:“你觉得我是吗。”
周粥颤了一下睫毛,不说话。
“亲吻你,触碰你,不管不顾的上/了你,”瑟尔深邃的眼眸里诡谲又沉冷,声音料峭如地狱石岩:“还不觉得我是坏人吗?”
周粥莫名想到他的话——好人上天堂,坏人下地狱。
粉白的漂亮小脸精巧如一弯尖尖的月亮,湿润如花瓣的眼瞳懵懵的眨了好几下,视线再次落在男人的身上。
她的唇动了一下,声音又轻又低,飘在房间细弱不可闻:“那你会下地狱吗?”
少女全身哪里都是香的,乌黑的发丝里都透着甜津津的蜜一般儿的气息,连唇齿间吐出的呼吸也是一样的香甜可爱。
瑟尔顿了一下,声音虚伪又阴冷:“我下一百次地狱都不多,你不怕吗?”
周粥低着声继续:“你会杀了我吗?”
“不会。”他毫不犹豫答道。
少女又问:“你会滥杀无辜,伤害普通人吗?”
“……也不会。”
瑟尔对杀人本就不感兴趣,就算受到威胁,他也只会杀掉应死之人。
周粥放下一半心,虽然老板是个下流变态,但他也不算太坏。
而且在怪物手中保护了她。
“我倒觉得,”她湿润的眼睛慢慢垂下,声音很轻很轻:“……你会上天堂。”
“哈?”
男人虛伪阴冷的神情变了下,唇角似笑非笑的弧度一僵。
半晌,瑟尔定定看了她一会儿,才低低地笑了起来。
天堂?
他声音晦涩:“你觉得我是好人?”
“我不知道。”
周粥眸光茫然无措,“但对我来说,你帮了我。”
起码对她而言是这样。
对她来说,瑟尔就是个好人。
“帮你?”
她不知道自己心里多么不堪吗。
“你可真是……”
瑟尔觉得少女怎么会如此天真呢。
真是什么?
蠢?傻?
“很晚了……”
周粥低着眼,她的身体很冷又异样的痒,眼里似乎溢着一层水雾,什么也看不清楚。
“怪物没了……我,我可以先回去吗?”
“不行。”男人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再也忍耐不住对她的欲念,雪白尖锐如鲨鱼齿的牙咬住了她的唇瓣。
“你说我是好人?”
“那么——”他沙哑着语气,兽类般眸阴气森森,又灼热无比。
“好人要吃你的舌头了。”
突然一阵冷喝打断了正准备继续下去的瑟尔。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