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名护士抱着孩子进来了,她把孩子轻轻地放在吴意身边,“来,给宝贝喂点奶吧!”
吴意因为是剖腹产,小肚子上的伤口虽然隐隐作痛,但她见到自己的女儿,还是强忍住疼痛,在护士的指导下,笨拙地给孩子喂奶。杜艳见到孩子,喜欢得不得了,一个劲地夸孩子漂亮,美得李新的心里乐开了花。
给孩子喂完奶,护士掀开被子,帮吴意仔细地检查了下小腹及会阴部的伤口,对吴意说,“这几天,你要多休息,尽量卧床静养。”然后,她转过脸来,对李新和杜艳说,“你们多照顾她,尽量让她少动。这几天,可以给她吃点软烂的食物,不过,千万别让她吃油腻的东西。”
李新和杜艳连连点头。交代完这些,护士又把孩子抱走了。
杜艳来到床边,看着吴意,羡慕地问:“做妈妈的感觉怎么样?”
吴意望着她,幸福地笑了。
看吴意睡着了,李新和杜艳来到医院走廊的尽头,俩人坐下来。李新说了几句感激的话,然后问道:“今后怎么打算的?就这样等着他?”
杜艳有些茫然地望着窗外,过了好一会,才慢慢地说,“我也不知道,过一天算一天吧。”
李新看着她,心里不免有些想替她叫屈。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还有一份人人羡慕的职业,怎么就流落到如此悲惨的地步?从心里来说,他还是希望杜艳能和黄明重新走到一起,但这话题,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忽然,杜艳问起了黄明,“他和那个洗脚妹还来往吗?”
李新说,柳姑娘好象走了。他说的是好象,因为他也不确定,是前几天听黄明说的。
“走了?是离开陵城了吗?”杜艳问,“你听黄明说的?”
“是的,好象他挺难过的。”本来,李新想说黄明很伤心,但不知为啥,说出来的词语是难过。伤心一词,似乎用情较深,他怕杜艳听了不高兴;而难过,则显得寻常多了,不至于让她多想。
“一个洗脚妹走了,他也难过?和我离婚,他挺开心的吧?”杜艳有点恼怒地说。
“没有啊,你冤枉他了!”李新连忙替黄明辩解着,“那段时间,他伤心死了,整天都郁郁寡欢,像霜打了的茄子。”
“真的?”杜艳有些惊讶地看着李新,“你骗我的吧?我走了,他才不会伤心。”
李新越听越糊涂,这是怎么了?离婚是你提出来的,怎么这会又成了他的错?什么情况?难道她还有回头的意思?
“那女的走了,我很开心,真的!”杜艳的脸瞬间又阴转多云,“我替他高兴!”
此时的李新被她聊得云里雾里的,不知道如何回答。唉,女人心,海底针。不过,从杜艳的话音里,李新听得出来,她还在乎黄明。
人呐,都这样!现在过得不好,就喜欢怀念从前好的时候。如果不是麻老板出事了,杜艳还会说这样的话,还会想着黄明吗?
李新看着满脸憔悴、依然性感十足的杜艳,心里有几分怜惜,也有一些说不出来的滋味。
“你在这坐会,我去看看吴意醒了没?”看着杜艳,李新想到吴意,想到刚出世的女儿,心里暖暖的,如窗外的阳光。
男人也好,女人也罢,都要有个稳定的家,有个彼此关爱的伴侣,身边再有个孩子,这样的生活才圆满,否则,再好的愿望与梦想,对自己来说,都是人生的负担,会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不能轻松地前行。
“我也去看看。哦,对了,从今天起,你不用送饭了,我给她订了产妇套餐。”杜艳听到李新的话,急忙从窝心的过去回到眼前。她站起来,对李新说。
“好的,谢谢你,吴意有你这么个闺蜜真好!”李新感慨地说。
闺蜜,这个词,听起来就很甜美,有幸福的滋味。可惜,他没有闺蜜,只有黄明这样的老同学、好朋友。不过,他也挺知足的!
李新给黄明报喜,说吴意生了个女儿。
黄明接到电话,很高兴。他对李新说,我在外地出差,要一个月以后才回来。他在电话里强烈要求做宝贝的干爹。李新当时就乐了。
好啊,杜艳是我女儿的干妈,你要做干爹,你小子什么意思?哈哈……
或许是为老同学高兴吧,黄明倒没在意这个。他说,她当她的干妈,我做我的干爹,我俩互不干扰,不行吗?
李新还在笑。行啊,就这么说定了。女儿的干爹就是你了!早点回来,我和吴意请女儿的干妈干爹吃饭!
通完电话,李新的银行卡上就收到了一笔转帐,金额是5000元。李新吓了一跳,谁给自己转的?点开一看,他美滋滋的。这笔数目不小的钱,是黄明转来的,在备注里还写了一行字:给我女儿的,你俩不能动!
“臭小子!谁稀罕动你的钱!”李新冲黄明发来的那行字,笑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