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反应过来,江淮初已经端着盆到院子里了,她赶忙追出去。
“你你你,你等会,我的……我自己来洗。”
前几天,她每天都睡到中午,想洗衣服的时候,刘红梅早就洗好了,衣服甚至都快晒干了,她那时一门心思想穿回去,也就没在意,只是心里忍不住羡慕原主。
她从初中住校开始就自己洗衣服了,偶尔回家,她也是自己洗贴身衣物。
早就习惯自己动手,哪里好意思让别人动手,更何况对方是江淮初,他们还只是名义上的夫妻。
“嗯?”江淮初闻言停下脚步,“衣服我会洗的,你进屋去陪爹娘。”
林嘉欣置若罔闻,低头快速翻找自己的贴身衣物,嘴里嘀咕道:“我的我自己洗,你的你自己洗。”
江淮初把木盆放到地上,林嘉欣跟着蹲下,他抓住她的手腕制止,语气认真:“林嘉欣,我们是夫妻,不分你我,等以后我们老了,万一我先动不了了,那就得靠你帮我洗衣服。”
“所以,趁我现在还能动,多做一点家务,好好表现,真到那时,麻烦你能大发慈悲照顾我。”
林嘉欣抬眸,对上他的眼睛,他的眸色漆黑如墨,浓的快把她吸进去。
晃神几秒,她才回过神,他是不是扯的有点远,从洗衣服上升到老年生活?
这桩婚姻,对林嘉欣而言,是她病急乱投医造成的。
从很久以前开始,她的人生规划里就没有另一半,她的规划是老了以后就找个靠近体院的养老院,天天看一米八五以上的小年轻在阳光下跑跑跳跳,生活简直不要太美。
江淮初这番言辞,直接击碎了她的老年梦,稀碎稀碎的,太吓人了,今天这衣服看来她必须得自己洗了。
转了转眼珠子,她故作义正言辞道:“我觉得我先动不了的概率大点,所以我也得好好表现,到时指望你了。”
虽然陆玉恒被抓去劳改了,但林嘉欣还没死心,她觉得自己迟早会穿回去,体院小年轻还在冲她招手呢!
“你不用表现,照顾你,我心甘情愿。”
不是,他有必要演的这么真吗?要拿奥斯卡影帝?
林嘉欣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不能相信男人的鬼话,但江淮初的表情过于严肃,看着不像是哄她的。
不能信啊!都是骗人的!
她在心里一边彷徨一边呐喊。
江淮初趁她发呆的间隙,移开她的手,舀了一瓢水倒入木盆里。
林嘉欣眼疾手快,找出自己的贴身衣物,麻利地搓起来,“那我也心甘情愿的。”
她这话,没有感情,全是放屁。
“你最好是。”
江淮初语气淡淡,林嘉欣偷瞄了他一眼,他看着好像生气了?
一瞬间,某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这一刻,他的气质和书外的江淮初极其相似,淡漠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
再看他熟练搓洗的动作,林嘉欣很快又否定了这个荒唐的念头,大少爷江淮初怎么可能如此接地气,别说书外的江淮初了,就连她哥那种一事无成的人,都没这么接地气,天天跟个大爷似的。
刘红梅和林大山看小夫妻俩窃窃私语的模样,心里很是欣慰,他俩临走前,刘红梅要走了一张结婚证,上午割稻她说起这事,好多人不信,下午她非得让他们心服口服。
等爹娘离开,晒好衣服,林嘉欣提出想去趟县城买点东西,家里连油盐酱醋都没有,她还不知道何时能穿回去,总得先好好过日子吧。
再说,她虽然不办酒席,但也不能亏着自己,好歹结婚了,怎么也得吃顿日思夜想的白米饭庆祝一下。
江淮初没意见,他让林嘉欣等在院子里,自己去卧室了。
这几天,他闲着没事就翻箱倒柜,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钱,二狗说的老地方到底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