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姜家吃过热气腾腾的饺子,闻重光和程意就走了。
天都没暗下来,姜老太和闻歆都挽留一会儿他们。
但是他们俩实在要回去,因为还要在县城准备东西,明天要去看闻家润。
闻家润是闻歆的弟弟。
闻歆的父母那原本是南方的知识分子,说得再好听一点呢,是书香世家。家里面,闻歆的母亲是书法家,父亲是做海产生意的,都快退休,结果搞这一出文革,南方闹得凶,又当时有点和人的恩怨纠葛,遭人举报,几个孩子往北面走,父亲母亲确实往沿海走。
母亲父亲还又拉着调查了,那隔三差五就拉去调查一番。
只是家底丰,时不时给城里乡里头的孩子寄一点,在东北这边不招眼的花,省着点也过得还行。
闻家三个孩子,哥哥闻重光最大,脑子最活泛,会和人打交道,早早在县里头当了教师,上个月刚升的行政主任。姐姐闻歆六八年下的乡,过一年就嫁到了姜家
这最小的弟弟闻家润嘛,他下乡就是完全要聆听党的号召,自己硬要下乡,说什么“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自己报名的另个县城农村的下乡的名额,那革命热情叫一个激情飞扬。
闻重光这次看完了闻歆确认她过得还不错之外,就打算去看弟弟闻家润。
闻歆把他们送出门口,又给他们塞了给爸妈的书信,叫他到时候在镇上给一块寄信。
姜兆年在队里开了拖拉机给他们俩拉出去。中午煮饺子,还剩一些热水,几个妯娌趁着水热。赶紧去洗碗了。
姜兆年回屋子里,就看见摊着厚实的军大衣在炕上。
“你哥买的啊?这重年怎么又买了”
“嗯,到时候过年熏俩条腊肉给他。”闻歆又接着打开柜子。
柜子里面一打开,塞都塞不下的东西。两罐麦乳精,一罐奶粉最显眼。闻歆就把麦乳精拿出来了,放在炕上。
姜兆年瞠目咂舌,“这得多贵啊,不好收吧,他们夫妻买这么多,这哪行啊,还一件军大衣呢,这都要赶上人家的彩礼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