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花不执到达花家门口的时候,即墨苍毓就在对面的酒楼窗边,倚框看戏了。
他觉得小女人应该不需要自己出面帮忙,便就没有动作。
直到她找赢琪要退婚书,他才有了点动静,刚想下楼过来帮上一把,就听那什么二皇子,口口声声说他是‘野男人’。
这他可就不乐意了!
明明是你情我愿的各取所需,怎么到这帮人口中,他就成十恶不赦、玷污良家少女的野男人了呢,而且花不执怎么就变成脏女人了?
她哪脏?
明明干净得很,比他们这些人都干净高洁多了。
所以,从来唯我独尊不可一世的战王殿下,不开心了。
阴沉着邪魅如妖的俊脸,释放着如有实质的杀气,他笑眯眯地款款走来。
就是那笑吧,怎么看怎么瘆人。
墨金带着一众王府侍卫,安静地跟在他身后,哪怕仅不足十人,却生生给人带来一种胜似百人的压迫感。
花不悔肉嘟嘟的小脸苍白了许多,扭头看到是即墨苍毓来了,竟不知为何长长舒出一口气,跟个小大人儿似的,朝花萼递了个眼神。
两人同时在心里暗暗窃喜,收了架在赢琪脖子上的刀,纵身退回花不执身侧。
不悔自动自发地牵起姐姐仅剩能活动的右手,乖巧站好,不停朝即墨苍毓递笑脸。
挤眉弄眼的别提多可爱了,软糯软糯的像个团子,令花不执情不自禁的低头掐了掐他的脸颊。
她打了结的眉头,这才得以稍稍舒展。
逆着光,看向朝自己缓慢走来的黑衣男子,他一如既往的伟岸不凡,如天神降临般,在阳光的照射下看不清容貌。
光是那通身气度,就足以将‘尔等凡夫俗子’,尽数震慑于当场不敢动弹半分。
他每一步走得缓慢且慵懒,像在慢放,一帧帧映刻在每个人眼中,速度却一点不慢,缩地成寸似的,转眼就来到包围圈外。
不知是不是他自身压迫感太过强烈,那些侍卫竟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给他让出了一条通路。
一身黑锦缎蟒袍的即墨苍毓,邪魅的勾着唇角,阴嗖嗖的睨向早已目瞪口呆的赢琪。
百姓们不明所以地交头接耳,都在议论来的这位,究竟是何方神圣?
能一出场就令赢琪不敢吭一声,满脸惊恐地垂着头发抖。
花明月也不再哼哼唧唧,瘫坐在地上,痴迷地仰望即墨苍毓。
这样一个绝色出尘的男子,单一眼就知绝非池中之物,能令一国皇子害怕得不敢多言的人,能是什么善茬?!
而且他那样俊美,那样出众,那样高高在上,仿佛生来便该睥睨着万物众生一样。
即墨苍毓身上的所有一切,都令长相并不出众,却心狠手辣的花明月为之倾倒、痴迷。
花不执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
啧啧啧~都快流口水了,这丫头可真有出息!
不过该说不说,即墨苍毓恰到好处的救场,确实也令他的形象,在花不执心中又高大了些。
“怎么,看本王看傻了?”即墨苍毓在花不执面前站定,低头俯视她。
“……”
这位大佬,您是哪只眼睛看到,她在看他了?
明明就是有点晃神之后的放空。
“又见面了,你与本王还真是有缘……”即墨苍毓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和与她的接触,多多少少有点了解花不执的脑回路。
他都不用想就知道,这女人脑子里,此刻肯定翻江倒海地对自己一顿吐槽呢,只不过她能做到这样面无表情,也真是门技术。
刚刚在她一口气说出好多话时,他差点以为小女人是被啥邪灵附体了,一点儿都不像她的行事风格。
别说,他还真猜对了。
虽没被附体吧,却也是真真正正的,得了某陌姓‘邪灵’的言传身教。
“嗯。”
花不执下意识翻了个白眼,被即墨苍毓看个正着。
有缘?她就只想‘呵呵’了。
就算有缘,估计也是孽缘!
“想找他要东西?”即墨苍毓邪笑着,瞟了眼不远处战战兢兢的赢琪,‘温柔’道。
“鞭子,弟弟的。退婚书,我的。”花不执只是话说不明白,但又不是个傻子。
打即墨苍毓出声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这闲得难受的王爷大人,是专门过来帮自己的。
虽不知他打的什么算盘,至少眼下确实是恰到好处的出面解围,真能帮到她。
所以她不再扭扭捏捏,该寻求帮助时,绝不客气。
“那个谁,听见了吗?”
花不执话音刚落,即墨苍毓眸光幽暗的瞟了眼赢琪,尾音拉长,声调听起来很……嗯,愉悦。
赢琪打了个激灵,差点没直接给他跪了。
“战、战、战王殿下,鞭子这就送过来,只是……退婚书,本殿得入宫跟父皇上奏才是。”赢琪恭敬地90度鞠躬,结结巴巴道,额头上满是汗。
他甚至不敢抬头直视即墨苍毓的双眼。
而那一声‘战王’,却如平地一声雷,将周围所有人炸愣在原地。
战王?
天下间有几个战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