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吃饭的时候,朱重张嘴说了句:“班长,我认为……”
郝人瞪了他一眼:“吃饭不要说话,别人会说你一点家教都没有。”
朱重撇了撇嘴。
吃完饭,朱重刷碗回来,继续说这事。
“班长,我认为,您要是买黄包车,根本不用买现成的,能省不少钱。”
郝人一听可以省钱,来了兴趣。
“说说。”
朱重坐在桌旁解释说:“既然要办黄包车行,可以买下车行,到时候房子、地啥的,都是准备好的,用不着一件一件再去办理,只需要一个合同就行。”
郝人觉得也是,只要自己办理车行,沙城大多数车行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还不如直接“买下”他们车行,这样一来,还能省下不少钱,最主要,方便快捷。
“朱重,说的对,走,上街!”
朱重哪里知道,郝人这个买,和他说的那个买,不一样!
说着,提上了驳壳枪。
“最近沙城有点*,把枪带上。”
朱重信以为真,把买的毛瑟枪带上了。
到了大门口,郝人指了指几个坐在地上聊天的哨兵。
“跟本班长出去一趟!”
一听跟郝人出去一趟,这可是有油水的活儿,几个士兵兴冲冲地站了起来。
“好嘞!”
到了沙城,郝人正好遇到了大金牙。
大金牙热情地朝郝人鞠了个躬。
“军爷,坐车吗?”
郝人问了句:“大金牙,你知道沙城哪里的车行最大?”
大金牙想了想说:“起码我们老板的车行就不小,有三十辆车,开的年头也不少,要不是平日里交这么多保护*……”
郝人压了压手:“行了行了,去你们车行。”
上了车,朱重将准备好的一块布垫在他屁股底下,郝人这才皱着眉头扭扭捏捏地坐下。
路上,朱重询问大金牙:“金大哥,您这脸上的伤是咋回事?”
大金牙叹了口气说:“前段时间拉了一个炸师长的人,被官府拉进去打了一顿,车还被人扣了,老板叫布讲理,还真不讲理,不给医药费不说,三十银元赎回的车,硬是让签五十银元的条子……”
郝人一听,哦嚯!正愁没办法开头,这不就是吗?这叫啥?这叫师出有名!
“大金牙,你放心,这件事,我为你讨回公道,连本带利地让那个布讲理还回来!”
大金牙有些激动地说:“军爷,只要能把条子免了就行,再不成,把五十块钱改成三十块钱也好,其他的,我也就不奢望了。”
郝人阴森森地说了句:“像布讲理这种败类,官府不管,那本班长就亲自上门和他讲讲理!”
“朱重,你说,这种人留在沙城是不是祸害?”
朱重血气方刚,听了这话,自然义愤填膺。
“班长说的对!”
郝人又给其他人打预防针。
“到了地儿,听我的命令,对大家都有好处。”
众人会心地笑了。
其中,一个姓武的人说了句:“能一直跟着郝班长就好啦!”
其他人同样看出来了,郝人这就是奔着打劫去的,早就听说他要开车行,车行这么多车,没有看家护院的能行吗?现在裁军,没实力的只能做点小买卖或者种地,早晚也是被地主流氓欺负,跟着郝人总比被人欺负的好。
“是啊,只要能跟着您,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郝班长,跟着您,有肉吃!”
郝人坐在车上,得意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金牙也想跟着郝人,只是,他这个身份,给人家提鞋都不要,也只能在心里羡慕。
到了一个稍微大点的门前,大金牙放下车,一脸讪笑着对郝人说:“军爷,到了。”
郝人下车瞅了瞅,车行旁边几户都是做小买卖的,里面的院子可以停下三十辆黄包车,还放着几个大水缸,估计就是洗澡喝水用的,周围几个房间应该就是工人的宿舍。
郝人朝里面努了努嘴。
“老金,进去通报。”
被郝人吩咐做事,大金牙兴奋地无以复加,赶紧放下车答应一声。
“唉!”
到了院子里,大金牙有些得意地朝布讲理的房间吼了句:“姓布的,出来!”
布讲理一手拿着铜杆,一手叉着腰从里面慢慢走了出来,见到是大金牙在叫唤,坑坑洼洼的脸上露出讥笑。
“哎呦,我说大金牙,你是吃了豹子胆了,敢对着你布爷叫唤?”
哗啦!
郝人缓缓地走进院子,脸上的表情更为轻蔑。
“就你叫布讲理?”
布讲理扭头一看,好家伙,好几个兵带着枪!赶紧将敲了敲铜杆,别在腰上,一脸讪笑地跑到郝人跟前鞠了个躬。
“军爷好!”
郝人四处打量着院子,漫不经心地说了句:“大金牙是不是跟你打了个借条?上面写着他欠你五十块?”
布讲理先是瞅了瞅大金牙,大金牙得意地抬起了头,这让他有些吃不准。
“是……不过……那都是车费,光赎回来就花了三十块钱……若是您觉得不合适……”
郝人叉腰,露出可把本大爷牛逼坏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