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多了个纸扎而已。”裴涣在一旁安慰他。
“而已?”
这两个字应该用在这里吗?刘鹤文看向裴涣,见他虽然严肃但面上并不紧张,自己也放心了一些。
好吧,你是大神你说了算。
再看陆迁那边,琉璃灯刚一飞出,那纸扎新娘便动了起来,躲开灯火之后袖子一下变长向几人袭来。
陆迁掏出琉璃灯提手挡在身前,自从上次小黑提醒他之后他就发现了,提手拆下来之后是可以当剑用的,攻防一体。
裴涣今天出门没带剑,陆迁便把包扔给他:“里面有些符咒,你看着用。”
裴涣先是念了护甲咒,挡在自己和刘鹤文生前,闻言又从陆迁的包里找到了张禁锢符。
“天地玄宗,万气之根。四灵天灯,六甲六丁。助我灭精,妖魔亡形。急急如律令!”
符咒疾射而出,一下打在纸扎新娘的额前,又带着破邪咒的力量,纸扎新娘便一下掉落在地上了。
“我还以为多厉害呢。”陆迁收起提手,把灯又唤回来,又补了一句:“这么不经打。”
纸扎新娘:……
见陆迁和裴涣都停手了,刘鹤文弱弱问道:“结束了?打赢了?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陆迁接过裴涣递回来的包,问他:“你想看?”
“想看……又没有那么想,这个吓人吗?”
“不算吓人。”
“那我想看!”他还没真正的见过鬼呢,这个鬼又不吓人,这会儿大佬也在身边,满足一下好奇心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陆迁翻了翻包,找出一张符拍在他头上。刘鹤文再睁眼的时候便看到地上多了一个红色的身影。
它和大部分纸扎人一样面色惨白,黑发红唇,穿着婚服,露出的一点手指还涂着红色的指甲。
刘鹤文觉得又是新奇又是有点慎的慌,一抬头就看到陆迁身边飘了一盏灯,顿时又叫起来:“这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还有一只?”
那灯却好像听懂了他说话,朝他飞来,狠狠的撞在他头上,转了一圈又飞回到陆迁包里。
“嗷——”刘鹤文惨叫一声:“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陆迁叹了口气:“这是我的灯,不会害你的,不过你要是再叫唤等会它还撞你。”
刘鹤文立马闭嘴,又把注意力放在纸扎身上,好奇的左看右看。
陆迁正在问它:“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那纸扎新娘闻言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好像错过了很多时间,你们的衣着我看着也是奇怪。”
几人听它缓缓道来:
纸人本是富商家小姐,某日与一姓刘的纸扎匠相识,久来两人互生情愫,但自己父亲不同意,硬逼自己嫁给官家儿子,她不愿意,便在新婚之夜服毒自尽,变为一缕幽魂,飘飘荡荡。
她循着模糊的记忆找到了纸扎匠的家,却看到那人正在专注的做着纸人,朱唇黑发,身着嫁衣,竟是和自己一模一样,于是自己便附身在纸人身上,日日陪他。
后来纸扎匠思念成疾病逝了,却并没舍得把纸人烧掉,去世前将她放在一个大箱子里,她便一直沉睡下去,到了今天醒来,却看来往的人都不是自己记忆里的模样了,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睡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