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那个男人在收拾完一整班的学生后,大步走到她面前,弯腰摸了摸小闻久的脑袋,声音轻柔道:“别哭了,替你教训他们了。”
他一身硬挺的深蓝色西装,弯腰俯身轻拍她的后背,就像是抱住了年少时受伤的姑娘。
如同旁观者的温酒连伤心都忘记了,只看到垂眸安慰小姑娘的男人。
那是江肆也。
温酒猛然间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息,像上岸的鱼回到水里,贪婪的汲取空气。
她怎么会梦到江肆也来救她?
温酒视线逐渐清晰,先入目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再接着就是俞冉冉惊喜的眼睛:“你醒了?”
温酒眨巴了下眼,最后的记忆只停留在了她看见唐由的那一刻。
她刚想抬手,才发现手上打着吊瓶,胸口处是手术后的创口,随着她的动作一扯,疼的她呲牙咧嘴。
俞冉冉冷冰冰的脸上都露出了几分无奈,“你先别动,医生说你最近下不了床。”
温酒生无可恋的躺回去:“我居然变成了一个废人,连床都下不了,我不能接受。”
大概是她苦大仇深的样子过于好笑,俞冉冉忍俊不禁:“你先别急,在床上多好,还有人伺候你。”
温酒挑眉,却突然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眸光微冷,她抬眼问俞冉冉:“南宫冲呢?”
俞冉冉正在给她倒水的手顿住,没说话。
温酒察觉到不对,继续问:“怎么了?”
俞冉冉垂眸,冷清的眸子都带了几分惊惧,她回道:“南宫冲死了。”
温酒吓了一跳,她想坐起身来,但胸口处的伤口太疼,她只能微微用胳膊撑起身子,难以置信问道:“死了?怎么死的?”
俞冉冉抿唇道:“是迟堂告诉我的,听说是自杀。”
温酒更震惊:“怎么可能突然自杀?”
俞冉冉摇头道:“媒体这边的消息瞒得很紧,听迟堂说,他是碰了毒品,一时不察失足从楼上掉下来的。”
这简直是荒谬,一个活生生的人,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伤了她之后死了?
要是有人说是巧合,打死温酒都不信。
俞冉冉皱着眉,忍了半晌还是没忍住道:“你和江肆也,之前认识吗?”
温酒愣了下,才缓慢的摇头道:“不认识。”
江肆也这样的人物,若是见过一眼,怎么可能忘记?
俞冉冉闻言,才问出了心底一直以来的疑惑:“我之前和你说,江肆也误以为当时在M国救他的人是白九黎,那也就说明江肆也并不知那是你。而你又说之前不认识他,那为什么短短时日,江肆也会变得这么在乎你?”
温酒哑然片刻,大脑飞速运转,确定之前自己从未和江肆也打过交道。
她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清澈的狐狸眸半眯,飞快的思索所有可能性,直到灵光一闪,俞冉冉同时也好像明白了什么,两人异口同声道:
“他知道我是Reven?”
“他知道你是Rev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