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没错,但他们又不是北凉人!”赵玉台脸色难看,声音低了下去,有些心虚。
她确实没有在乎过那些被吴灵素父子祸害的女子和百姓的性命,这是事实。
因此,她没法反驳,只能认栽。
但这都是为了北凉。
如今北凉和离阳王朝局势紧张,甚至可能演变为战争,既然都是潜在的敌人,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瞧瞧你说的话,不是北凉人,就活该被你们抓去做炉鼎?活该被你们打劫杀人?就说你们北凉王府的人在北凉难道就干了好事?”徐玄露出看白痴一样的眼神,说道:“北凉王府的人,在北凉三州对那里的百姓同样不做好事,你侄子徐凤年号称天下第一纨绔,平生最爱的事情就是出入青楼,调戏良家妇女,殴打他人,这就是你的主人吴素的好儿子,受到王府下万千宠爱,我的好弟弟!”
“凤年生而不凡,你根本不懂。”赵玉台咬牙道。
“我比你懂,只是生而不凡,就能欺男霸女?把人抓了,投入兽笼观看分尸惨剧?”
“胡说八道,凤年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情!!”赵玉台怒道。
“他没做过,但他那几个被称为北凉四害的好朋友做过,割人肉剥皮,喝人奶,欺男霸女,掳掠女人,他们和你这个姑姑还有什么事情没做过?这一切都是你们北凉王府的人姑息纵容的结果,你怎么好意思以北凉人的身份自傲?他们何曾受过你们王府的恩惠?没被你们祸祸就不错了,再说了徐骁出身辽东锦州,他算什么北凉人?被徐骁背信弃义杀掉的郭昂才是真正的北凉人!”
“你想说什么?若没有北凉王坐镇北凉,北莽南侵,谁来抵御?”赵玉台面色更加难看。
“没有他,还有我。”徐玄冷笑一声。
“哼,说到底原来还是你狼子野心!”赵玉台闻言,内心冷静了下来。
说来说去,她觉得徐玄只是想夺取北凉王位而已。
既然都是怀有野心,最终不都会成为跟她们一样的人,跟她们又有什么区别。
“我跟你们可不一样,我从来不在乎区区一个北凉王位,我只是想毁掉徐骁重视的一切东西!”徐玄不屑地说道。
“再说了,你们北凉王府代表不了整个北凉,是北凉的百姓养了你们,不是你们养了北凉的百姓。没有北凉那百万户的百姓,你北凉王府有什么三十六万铁骑,凭什么保护天下太平,但是你们这些王府出来的人却骑在北凉人甚至别的人头作威作福。”
赵玉台面色涨得通红,脸的伤疤充血发肿,显得模样更加狰狞丑陋。
她被徐玄说得完全没办法反驳,因为这都是事实,北凉王府的人确实绝非善人,但很多事情,不是她们能够全部控制。
像是手下的人,总是会出现渣滓,贪赃枉法,祸乱一方,谁又能解决?
北凉王不行。
她不觉得徐玄就可以。
但她确实坐视过自己的丈夫和儿子掳掠无辜的女人,也没有立场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