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饱读诗书的秀才,每个人心里都门清。
在即兴赋了一首诗后,想要在短时间之内作出一个同类型的诗,可谓是如登天之难。
更何况刚才唐稷所作之诗,足以媲美京城第一才子叶雨生的诗了。
想要在短时间之内,叫唐稷再作出一首雄伟壮阔的,而且还是从不同角度描写的边塞诗,这摆明了就是在难为人!
即便是你把京城第一才子叶雨生请到这儿来,他也不一定能作的出来!
“好,既然如此,我就以我那便宜老爹的视角,再作一首边塞诗!”
可令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唐稷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是趾高气扬的冲着李霜月回击。
而与此同时,堆在醉仙楼外的那一群看客。
也都被唐稷的言论给逗得捧腹大笑!
“这纨绔,脑疾又犯了,竟然要以河东伯的角度去作边塞诗!”
“太有意思了,今晚能出来看到如此戏码,当真是撞了大运!”
“唐稷这恶少,该不会用他爹喝酒的角度去作诗吧!”
“唐稷自己就是一个大酒包,若以酒作诗,何须用他老爹啊!”
而醉仙楼内,擂台上的李霜月却满脸得逞的笑道:“那就开始吧,半个时辰之内,你若能成诗,我立刻就滚!”
“何须用半个时辰之久,小爷现在就给你作出一首来!”
唐稷长吸一口气,直接将手中的毛笔甩出去好几米远。
反正他也不会写毛笔字,倒不如直接在擂台上把诗读出来!
“你这小妞听好了。
我此次所作诗名为使至塞上!
此诗不光是借我父亲的角度所写,它更是借天下所有报国志士的角度去写!”
话音刚落,醉仙楼内外顿时一片寂静。
紧接着。
唐稷猛然睁眼,怒声喊道:
“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
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
轰隆隆!
此诗一出,醉仙楼内再无敌手!
此诗一出,京城书生为之汗颜!
此诗一出,江南才女李霜月彻底绝望!
这短短的一篇五言律诗,依旧是以质朴的风格为基调。
可内含的报国宏愿,内含的建功之情,却是整个大周的才子都无法比拟的真情实感!
一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不仅真真切切的写出了大周边军短缺的实情,更警醒了大周子民,北疆尚未平,天下仍有虑!
“真乃绝世好诗啊,唐公子,我张三愿称你为京城第一边塞诗仙!”
“想我求学三十余载,却比不过唐公子今日随口一言,唐公子真乃京城读书人的典范!”
“这还读个屁的书,今日听唐公子一言,如醍醐灌顶,我不考功名了,我要北上护国,为大周建功立业!”
醉仙楼内的书生纷纷拍手叫好,唯有李霜月像是丢了魂一样的坐在地上,半天都没缓过来。
而醉仙楼老板娘见如此,也没含糊,抬手就开了一坛最好的女儿红,给唐稷斟了满满一大碗酒!
“唐公子,您真是深藏不漏啊,这诗擂台就算您赢下了,这碗酒,是您最爱吃的,今日您的酒奴家都请了,还望公子笑纳。”
看着眼前的一碗白酒,又看了看醉仙楼内外那群人期待的目光,
唐稷清楚,若他今日不吃这酒,定要被人怀疑身份。
前身是个嗜酒如命的主,这条人设,他丢不得!
“咕咚!咕咚!”
唐稷一口下去,直接闷了大半碗酒。
可这烈酒入喉,却没有半点香醇之味,甚至跟白开水差不多。
而在喝完了这醉仙楼内最好的女儿红之后,唐稷并没有往日的开心,有的只是龇牙咧嘴的咒骂了一声:
“你们管这玩意叫好酒?这特么还不如我家的马尿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