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明白,二位爷抬举我了,既然二位爷这么仁义,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烦请二位爷跟我来走一趟,我们的马都在玉门关外的一处草场候着,若二位大人真有心买马,咱们到了草场再谈如何?”
刀疤脸见唐稷二人不像是开玩笑的。
而且唐稷和管家身着华贵,一看就不是那种只会口嗨的人。
更何况,刀疤脸在这西郊市场徘徊了十数日有余了。
他还从未见过像唐稷这样如此有富贵官相的公子,也从未见过像唐管家这样满眼杀意的干练之人。
“玉门关外的草场,距京城可有小二百里啊,这一来一回的,怕是得三五天功夫吧?”
唐稷轻挥折扇,眼中多了几分犹豫。
这个刀疤脸的马虽然不错,但他们二人毕竟还只是萍水相逢一场。
只听着刀疤脸的三言两语,就跟着他去数百里之外的玉门关,到时候人生地不熟的的,若这刀疤脸真的有什么叵测之心,他唐稷岂不是就凉透了?
一旁的唐管家也默不作声,只是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刀疤脸。
“用不上的,二位爷只要骑上我们西域的宝马,往返玉门关与京城,哪也不过是个把时辰的功夫!
若二位爷还是心存忌惮的话,我的几个伙伴也都在西郊市场里面,他们每人都带了两匹军马挂牌出售。
二位爷完全可以将这些军马先买下来,而后带着你们的人,跟着我,一起去到玉门关外的草场看马。
若二位爷觉得小人的提议尚可,那小人这就把我那些伙伴的马弄过来!”
刀疤脸双手紧搓,迎着唐稷就是一脸憨笑的凑了上去。
而唐稷在与唐管家对视了一眼之后。
唐管家则也是冲着唐稷点了点头。
“可以,不过我们要带二十个人,你的伙伴有二十匹快马吗?”
唐稷心中明镜一般,他自知必须要将身后的这二十个身经百战的家丁带过去,唯有如此,他们才能够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保证自身的安全。
“没问题,区区二十匹快马我们还是有的,那还劳烦二位爷在这儿稍等片刻,小人去去就来。”
刀疤脸朝着唐稷和管家作揖拱手,而后便一路小跑的冲没了影子。
望着刀疤脸那渐行渐远的壮硕身形,唐稷也不禁收起折扇,冲着身旁的唐管家说道:“老唐,你觉得这人说话保准吗?要不要提前在官府报备一下,若见情况不妙,直接缉拿了这活儿逃兵,咱们说不定还能领到些赏钱呢。”
“少爷,依老夫之拙见,没有这个必要。”
唐管家一脸沉稳的拱手回应道,“这个刀疤脸乃是西域的弼马温,因战乱丢了马场,光是这一条就足以让他在西域株连九族了。
若非是束手无策,他绝不会用此下策,来西郊市场卖马谋生的。
更何况,少爷,您腰间还别着这块宝玉。
别说是这小小的西郊市场了,就算您到燕郊市场去,又有哪个不识好歹的敢对您下手啊?”
闻言,唐稷顺着向下腰间一瞧。
果不其然,一块透亮的璞玉正在唐稷的腰间摇摆。
而那块璞玉之上,赫然刻着四个大字——河东伯府!
“娘的,怪不得刚才那个刀疤脸见到我跟见了亲爹一样。
原来出门在外,还是便宜老爹的淫威更管用啊!”
唐稷说着,便将腰间的那块璞玉一把扯了下来,旋即丢给了一旁的唐管家。
而不多时。
刀疤脸便和另外的四个西域流兵牵着二十余匹马从西北角赶来了。
“二位爷,你们看,这些都是我们西域马场的好马,让你们的人上马吧,咱们现在出发,正午三刻便能回来!”
“嗯,那就上马,随这位.......不好意思,怎么称呼你?”
唐稷顺势从刀疤脸的手中接过缰绳,一脸尴尬的冲他发问道。
“西域人的名字太长了,您二位爷叫我罗刹就行。”
罗刹笑嘻嘻的将另外十几匹马的缰绳,分发给跟在唐稷身后的众家丁手中。
众家丁见状,也是纷纷上马。
那熟练的动作,犀利的眼神,更是看得罗刹一行人心里一颤。
“二位爷......你们不会是钓鱼执法吧?我看你们身后的这群兄弟,个个都像是从军队出来的练家子啊。
我们西域虽然与大周的关系微妙,但应该还不至于到钓鱼执法的地步吧?”
罗刹忧心忡忡的向为首的唐稷问道。
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罗刹一眼便能看出,跟在唐稷身后这群身着粗布麻衣的家丁,个个都是数一数二的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