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李佑堂便踱步上了龙轿,开拔回了宫内。
而与此同时。
京城,河东伯府内。
唐稷正瞪大着双眼,满脸怒不可遏的看着眼前的三名弟子。
“真是孺子不可教!
居然耗费了整整一刻钟的时间才将卷纸答完!
实在是太一般了,你们若是想继续跟我学习,通过殿试谋取功名,那便等着会试的大榜下来之后。
拿着你们的名次和聘书,亲自到河东伯府,拜在我爹,也就是你们师爷的名下,当个门客。
如此一来,为师便会继续教给你们致胜殿试的法宝技巧。
但你们的目标若是只到会试,那你们今日便可离开。
河东伯府不养闲人,何去何从,自己想吧!”
唐稷说罢,将手中折扇重新插回到了腰间。
而还没等他从藤椅上站起身来。
以张三为首的三名弟子便齐齐拱手称道:
“师父,我们愿意跟您学本事,等会试名次一出,我们便拜入河东伯府的门下!”
“不错,知恩图报,起码人品没问题,但是为师还有一点要求,那就是想要拜入河东伯府门下,所持的会试名次,需在前三甲!
哪怕只少一名,河东伯府都不收,明白了么?”
此话一出。
三人面面相觑。
这半个月来,他们虽然在唐稷的教导之下学习到了很多,也在自己的领域当中有了相当长足的长进。
可即便如此,他们三人也不敢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说,他们一定能够在这一次的会试当中夺得一个前三甲的名号。
倒不是说夺取会试前三甲不可能,只是他们不敢妄下定论。
毕竟今年的考题是与往年完全不同的类型。
这种完全以词为主的文学考察形式,即便是放眼整个大周的考试历史都是一种十分罕见的存在。
而正当三人还在原地打转转,纠结着究竟要不要跟唐稷讨价还价一波的时候。
河东伯府的大门却突然打开!
一个灰头土脸的河东伯府家丁踉踉跄跄的闯进了院内。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少爷,你的地瓜秧都被人下毒毒死了!”
“什么!?”
闻言,唐稷和他的三个学生几乎是同一时间,异口同声的说道。
而唐稷还没来得及多问。
便被紧随其后而来的一众家丁带上了马车一路直奔十万良田而去。
十万亩良田。
三千亩育种基地。
上百名农学博士正满脸呆滞的看着满地枯萎的地瓜秧,神色木然。
本来昨天还是长势绝佳的地瓜秧苗,却在短短的一夜之内,全部都蔫儿了!
要知道。
现在距离皇帝规定的时间只剩下十九天了!
按照唐稷的计划,今日正常将秧苗培育后,便能将三千亩地瓜秧苗扩充到五千亩。
五天之内,他便能够在万亩良田上培育出足够种出十万亩地瓜的秧苗。
再利用后期地瓜长势快的优势提前留存一批秧苗下来。
如此一来,他便能够轻松的实现拯救百旺灾民过年关的宏愿。
可是如今。
一切貌似都将成为空谈......
“少爷您可来了,今日午时我们过来栽培地瓜秧,可是刚到这儿,就都成这样了!”
唐管家满脸悔意,整个人似是都要难受的晕过去了。
而唐稷则是全程一言不发。
他心里已经有了怀疑对象,只是缺少证据。
那群在朝堂上跟他据理力争的大臣就算再看不上他,那也不至于拿百万灾民的性命来开玩笑。
除了朝堂上那群跟自己有过几次口角之争的文臣之外。
整个京城之中,与自己有私人过节的便只剩下了酒坊的方正李家以及......户部侍郎的儿子,李牧之!
“先别讲那么多,我来看看。”
唐稷摆了摆手,俯身蹲到一个地瓜秧旁。
将双指合拢,探入到旁边看上去湿乎乎的土壤当中。
再将双指拔出,放在鼻子下一闻。
唐稷微微一笑,脸上的担忧顿时就变成了几分得意:“真是老土包子,用几滴稀释过的酸液除了能暂时抑制住地瓜秧的生长,还能干什么?
管家,给我收购一千斤小苏打,按照一比三十的比例和水配置成溶液!
以喷洒的形式,全部灌浇到这地瓜秧田里!
我保证,三个时辰之内,所有的地瓜秧都会重新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