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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独探艾馨

躺在铺上养伤的老人,把自己的过去娓娓道来,给天明解释“我以前是帝权先帝的阵中的一个侧翼将军,也是先朝的臣下之一,但当先帝驾崩,奸人当道,他挟持幼小的太子来号令群臣,手把朝纲,命令群臣,压榨百姓,祸乱后宫,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不愿意和他同流合污,就辞职隐退了,这一退就是十几二十年......”天明这才意识到,为什么今天逃跑的时候没有追兵,原来也是看在老人是先帝战将的面子上才放天明他们一马。老人喘息片刻,便再说道:“我是唐烨伟,想当初,我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啊,跟随先帝一生戎马征战,可惜了,先帝打下的基业,就要毁在这种人手上吗,诶.....”老人仰天叹气,就陷入了沉思......

唐老在榻上躺着休养,天明手里也没有钱,小茅草屋偏居在这已经很不容易了,山林里虽不乏食物,但是以天明现在这手无缚鸡之力,想要获取肉类食物谈何容易,采摘野果浆果也不熟悉地形和是否有毒,也不敢轻易尝试。只好冒着风险再次进城去碰机会打散工挣钱。他趁着夜色,避开大胖子的岗哨眼线,偷摸进了城里,看看有没有机会找点事做或者能顺点东西也好。

天明走在路上,夜色笼罩着整个街区,只有中心宫殿和王府是灯火通明歌舞升平夜夜笙歌,王府中官员酒肉作乐的声音响彻街道,吵得居民不得安生但也无能为力。

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路边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在动,天明觉着是不是自己眼神出了问题,伸出手用力揉了揉眼睛,用力向那个方向盯去,好像是个人!还在搬着什么东西。霎时,突然有人凑到天明身边,天明感觉到后背发凉,仔细感受才发现,一柄利刃顶在了他的脊柱上,悄咪咪的说道:“什么人,为什么大晚上还在街上游荡!你在这里干什么!是谁派你来的!”但天明害怕的瑟瑟发抖没有说话,只能摇了摇头,凑到边上的黑衣人依然不肯放过,把他拉进了巷子里绑了起来。并捂住天明的嘴巴,正要拷打,街道上就走来一队巡逻的人,黑衣人就先作罢,等人过去再说。天明很慌张,解释自己只是想进来挣点钱,白天得罪了那个王府里的大胖子,所以只能晚上偷偷摸摸摸进来。“就这么简单?”黑衣人还是不信,“你是不是那个人渣的走狗!说!”“我真的不是,这位好汉,如果是的话我刚刚巡逻队经过的时候我就挣脱求救了。那个狗贼,今天早上差点把我杀了,还打伤了救我收留我的老者,我恨不得把他剥皮抽筋。我真的只是想进来找找看晚上有没有招工的我想挣钱。”“你刚刚说的老者,是谁?”天明疑惑的指了指唐老林中小茅草屋的方向,“喏,就在那个方向住着一个好人,唐烨伟,唐老。”“唐老是谁,你怎么认识的?”黑衣人听到唐烨伟的名字,声音中对天明的敌意明显削弱了很多。天明感觉到气氛没有那么严肃紧张了,紧锁的眉头也松开了,但是还是惊魂未定,全身还是在不停的瑟瑟发抖,立马回答道:“唐老是一个好人以前更是一个好官一个好将领,他看不下朝中腐败不堪奸人作祟,就辞官隐居了。”黑衣人听完,点了点头,右手就往头上戴着的黑衣斗篷抓去,用力抓住,轻轻的往下拉掉斗篷,点着了手上的火折子,微弱温暖的火光照亮了两个人,男人露出了真容......

短短的头发像一根根钢钉一样立在头上,本就没有很黑的头发中更是夹杂着不少白发。面容看上去没有很英俊,而且脸上一道伤疤从左眉连接到右鼻骨,左脸颊上还有道伤疤,看上去就是身经百战的战士,但是他身上散发出一种刚正不阿的神圣气质,使得他的脸看上去并没有让人感到恐怖害怕,反而看上去有种质朴,正义,让人很有安全感。一身古铜色的皮肤,身上即使是穿着衣服披着斗篷披风,也能看出身上肌肉分明,结实的肌肉一块块隆起,使他看上去十分强大威猛。他伸出右手,想要和天明握手,天明在紧张中,颤颤巍巍的伸出右手,和他握了起来。握住的瞬间,天明感觉到十分的温暖,眼前黑衣人的大手仿佛有种无形的能量,给天明传达了一种很令人安心的感觉。要放开的时候,感觉被这股力量吸住,要费好大的力气才能分开。

男人右手握拳,放在胸口心脏的位置,低沉的声音传入天明的耳朵:“我是唐老曾经的部下,是他麾下的一员战将,我叫李忠。你说,唐老受伤了?严重吗?”男人说到唐老受伤的时候眼神里的刚毅竟有一丝动摇了,这个男人看上去是何等的威猛,竟因为一个老人受伤了而神情慌张起来了。天明意识到这个唐老实在不一般,应答了李忠:“唐老被那个人渣侍卫的弓箭射中腿,我已经帮他做了紧急的处理,已经没什么事了,现在在家里休养。”李忠追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我可以帮助你。”天明心想,有人能帮忙,何等好事,李忠也不是坏人,是唐老的老部下,应该没什么问题,说道:“我叫天明,我只想要赚钱然后能维持生活能够报答唐老。”“你是个重情义的人,我这有份差事,倒是可以给你。” “什么差事我都可以尝试,只要能挣钱就好了。”天明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我现在也是替人打工,我这需要运货,差个劳力,半夜出工,你能做吗?”天明连连点头,刚巧这种不需要动脑子的事情最适合他这个刚来这世界没多久的人。“那就现在你跟我来。”李忠招了招手,便自顾自的走进巷子深处,天明也马上跟上去。

两人一直走到了巷子尽头,看到有几人蹲在角落,守着边上的几箱货,箱子里装着一大堆的鱼肉蔬菜,还有几桶酒,李忠指了指这些货物,示意大伙一起搬,准备送货了。天明二话不说,上手和李忠搬了起来,但是搬起来手感明显不对,虽然是木箱子装着蔬果鱼肉,但未免也太过于沉重了吧。一下子天明的表情就不对劲了,他很快就没劲了,李忠也察觉了,带有嘲笑的语气说道:“小伙子加油啊,你还得多加锻炼啊。哈哈哈哈”天明尴尬的脸都红了,他憋住气,鼓足劲,再次用力提起箱子,紧紧跟住了李忠。他们搬到了一间很不起眼的店门口,在这把这一箱箱货物放着就行了。天明实在是没劲了,一下子听到说就放在这就行了,心里一下子就轻松了,手上一下子就没劲了,货箱从手中脱落,重重的跌落在地上。

货箱掉在地上,发出了让天明意想不到的声音,看上去明明就是装载着蔬果肉类的木箱子,砸到地上竟然发出了金属制品碰撞的声音。天明有一丝怀疑的看着木箱,李忠等人看见天明呆住,便手伸进箱子里,抓出了一对金属杯子,说这个是本来他就想找机会碰见唐老拿给他的,既然你认识,那就代替转交吧,并在杯子里放了天明搬货的报酬,连同杯子一起给了天明,感谢他来帮忙,希望每天都能来帮他们搬货。天明看见是杯子,而且报酬不少,一下子就把疑惑打消,把怀疑丢到了九霄云外去了。眼看天快亮了,借了一套斗篷披着去附近开门了的店里买了些东西,就靠着斗篷的遮蔽和黑夜的掩护,躲过了胖子人渣的爪牙,回到了唐老的小屋里。

累了一整晚的天明,总算是有了能休息的时间了,把李忠送的一对杯子和买完东西剩下的钱全都放在了唐老榻边,然后就自己坐在在边上的凳子上趴在桌上休息很快就睡着了。

天蒙蒙亮,阳光穿过一层又一层的树叶间隙,只有微微的一缕阳光照进窗户,正好照射在了天明的头上。这时,一只枯瘦的手摸了摸天明的背,唐老醒来了,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再看看榻边的东西,很快就明白了天明都去干了什么。没有想到,自己顺手救下的少年,竟如此的有担当。在相处的这些日子里,天明和唐老聊了很多很多,天明也对唐老讲述了之前自己的生活,当然是半分真半分假的编故事,毕竟世界不同。唐老看着眼前的少年,从刚第一次见面到现在,胡子都长了许多显得人很苍老很没精神,头发也长了不少,但也是这些小改变以及经历过得事情,令天明洗去了一部分稚气使他迈向成熟。唐老走到侧边,拉起了天明腰间的衣服,查看他的伤势如何,天明的伤只是擦破了,并不严重,所以基本上就都痊愈了只有一点点淡淡的痕迹。

走到那堆天明拿回来的东西前,其中的一对杯子吸引了唐老的关注,随着时间的推移,阳光变得更强烈了,唐老拿着它们走到了射进来的阳光下,温暖热烈的太阳光照在了这对杯子上,细细一看,唐老似乎想到了一些东西也明白了一些东西。

“咕噜~咕噜噜~”天明肚子敲起了午饭铃,肚子饿醒了,刚睁开眼睛,就闻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味道就像是一只勾人的手,拉着天明走到了外面院子里。太阳高高的挂在天空,照射在整个院子里,暖洋洋的很舒服,老人架起火堆,在火上烤着鱼,还做了馒头,静静地等着天明一起吃饭。天明刚跨出门槛,看到唐老坐在那里,笑眯眯的向天明招招手:“饿坏了吧小天,我能这么叫你么,天明,赶快来吃饭吧。”唐烨伟笑嘻嘻的叫着天明,天明饿坏了,迫不及待的就跑过去坐下来吃起来了,而唐老没有动筷子,只是拿着馒头,倾斜着身子笑眯眯的看向天明。

“唐老,您怎么不吃啊,这个很好吃啊!”“你跟我说说看,你昨天都去做什么了,我很好奇。”唐老依然笑嘻嘻的“我昨天去街上,本想看看有没有晚上的活,结果遇到一个人,他先是用刀抵住我背上,后来我跟他讲我认识你,他才放过我并且请我帮忙搬东西给我报酬。”“哦?因为认识我所以把你放了还请你做工,这个人是谁”“他说他是你的老部下,是你曾经麾下的一位战将,叫李忠”天明嘴里塞得满满当当的,不紧不慢的回答着唐烨伟。“原来如此,难怪你拿回来的杯子和那么多东西和钱,之前我去打一整天的工都才只有你剩下的那么多钱,你这么点时间就能挣那么多,这下就解释的通了。哈哈哈哈哈”

天明很是不理解,那对杯子有什么特殊的吗,为什么一对杯子能让唐老这么开心呢?唐老看出天明的疑惑,拿出杯子,放在了火上烤,原本杯子上的涂层变黑,拿下杯子唐老又用水清洗着表面,天明眼睛瞪的圆圆的,还不可思议的揉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一条银龙在杯顶,口中含一颗精美宝石,脚踏祥云,以王者之姿凌驾于大地之上,俯瞰地下万物苍生。一群英勇的骑士骑着胯下战马四处征战,百战百胜的画像以浮雕的形式雕刻在亮铂金杯上,上面还有一句话,赫然的冲进天明的大脑——神勇的帝骑们,你们的英勇撼动了吾王的心灵,你们的丰功伟绩将攥刻于杯,传颂至永恒!“这是帝权王送给手下将领的功勋!”嘭的一声,天明惊讶地没坐稳,从板凳上摔下,摔得整个四脚朝天的。嘴巴都惊讶的合不上了,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

唐老哈哈大笑,打趣着问天明:“你想知道为什么他会给你这个杯子吗?”天明不知道,唐老接着说:“他原先确实是我的部下,我们一同征战,一起出生入死。我们战无不胜,帮先帝打下了这广阔的天下,他知道了你在我这住着,所以想通过你来传达他的想法,他把这丰功纪念杯给了你就是想要告诉我,他可能没办法再像以前一样嫉恶如仇了,只想要好好地生活,可惜了啊,李忠,你把这个给我了,不就意味着你放弃了曾经的荣耀了吗,为了荣华富贵,真的值得吗为那个大人卖命。”

李忠和他一起的黑衣人坐在巷子的角落里休息,突然有人问:“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把那个东西给他,他肯定会那样想你的,可是你明明....”黑衣人还没说完,被李忠一个犀利的眼神给制止了。“这些地方到处都是那位大人的眼线,都给我注意点!”李忠发出低沉的声音说道。说完就穿戴好了斗篷,其他黑衣人也拉上斗篷,给自己捂的严严实实,李忠带着他们,一同向巷子中的尽头走去,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自从唐老看到了那对象征着他们过去荣耀的功勋杯之后,好几日都没有说话,从清晨到黄昏再到昼夜,整日都是在沉思。可是没过几天,买回来的东西都消耗的差不多了,再加上唐老伤势还没有完全好,需要补充营养和换药。没办法,天明要再次趁夜色溜进城镇去碰运气能不能再遇到李忠,挣点钱。可是一想到唐老当时说的话,就心里有点慌张,如果真的像唐老说的那样子,李忠舍弃了曾经的荣耀,只为荣华富贵而替那些贪官污吏腐败人渣们做事的话,那就跟自己不是一类人,更何况唐老的身份立场和他们成对立面,自己也得罪了那个大胖子,担心自己会不会这一次去会有去无回。但是即使不管自己怎么猜疑,都必须得前往去碰运气,去了,至少有可能不会被抓能挣到钱能生存下去,如果不去,唐老的伤势没恢复过来,没食物补充,也是个死。所以,天明还是决定以身犯险,带上斗篷,趁着夜色守卫松懈,悄悄潜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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