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这时有下人来送茶水进来,她祈求来人能看她一眼,能问她一句话也好,能靠近她,能认出她…
她急的满头大汗,简直快要急疯了,不想来人却并没发现有什么异样,甚至都没朝怜儿看一眼,只是低着头添完茶水,又躬身退了出去。
“咣”的一声,门被关上,一切又恢复了平静。这扇门关掉了外边的风声,也关掉了怜儿的希望。
这种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平静,实在比洪荒猛兽更可怕,恐惧像荒草般在怜儿的心里疯长。
“墨白,我要先走一步了,来生再见。”怜儿心里默默想。
怜儿听人说过咬舌自尽,与其落在一个恶鬼手里,还不如一死了之。
她索性心一横,便狠狠的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头,钻心的疼痛感袭来,鲜血从口中流出,她却并没有死。
咬舌自尽纯属子虚乌有,无稽之谈。
一切看来毫无生机,活着不易,有时候死却比活着更难……
“汪汪汪”
“黑白子”?,一定是“黑白子”来了,“黑白子”是一只狗,在墨白离开的日子里,与怜儿形影不离的狗。
怜儿记得有一次不小心跌倒,磕破了腿,隔了一重院落,“黑白子”还是准确无误的找到了她。
怜儿就像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突然就看到了生的希望。“黑白子”低声吼叫着,围着怜儿躺着的床转了三圈后,掉头跑了出去。
它一定认出了主人,它一定是去叫人了,怜儿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想。
果然没多久,有人进来把她带到了蒲大公子跟前。
蒲大公子掀开了盖头,便看到了泪眼婆娑,满嘴鲜血的怜儿。
那一刻,蒲大公子心里的愤怒达到了极点,他虽然自从五岁后,便不再疼爱这个妹妹,但不管怎么说,怜儿也是他的亲人,蚯蚓的举动无疑触发了他的底线,也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蒲大公子目露凶光,令一旁的蛇君不寒而栗。
“去,把蚯蚓给我带来。”
蛇君见到蚯蚓的时候,蚯蚓正在把一大片牛肉慢慢的撕成一条一条,他很享受这种撕碎的快感。
蚯蚓听到有人进门,转身时看到的却是蛇君的拳头…
蚯蚓是被蛇君拖进密室的,整个脸已经肿的馒头般大小。
蚯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声嚷嚷着:“少堡主,这是什么意思?”
蒲大公子手里的酒杯突然粉碎:“你可知道你带回来的那个女孩是谁?”
蚯蚓只是机械的摇了摇头
蒲大公子:“她是风雪堡的大小姐,我的妹妹,你竟然这么对她,你说你该不该死?”
蚯蚓惊恐万分:“少堡主,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妹妹,我真的不知道啊。”
蒲大公子已经没耐心再说下去了,对蛇君道:“拿浸了水的宣纸来,”
“你敢杀我?”
蒲大公子面无表情:“你马上就知道我敢不敢杀你了。”
“鬼少不会放过你的。你……”
一张纸已经盖在了那张如恶鬼般的脸上。
蒲大公子饶有兴致的看着蚯蚓,道:“这是我新发明的杀人方法,你很走运,你是第一个,但绝不是最后一个。”
蚯蚓的求生欲望真的很强,直到第二十五张纸盖在脸上的时候,他才停止了挣扎。
“扔到荒郊野外喂狗,别弄脏了风雪堡。”
这种人的肉狗也未必会吃的,“黑白子”就不会。
怜儿抚摸着救她的“黑白子”,心里想,狗有时候比人强多了,而有的人真是连狗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