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远处的货运列车总算来了。
胖大姐招呼着她带来的三四个伙计,打开火车的车厢门,放下两块卸货板。
随后几个人一起套着绳子把棉花包往上拉。
该说不说,八九十年代的人,那一身劳力的确厉害。
尤其是在火车货运站干装卸工,无论是多重的东西,他们都有办法往车上搬。
二十多捆棉花,很快就装上了火车。
陈光耀一行人也跟着走进货运车厢里面,随着轰隆轰隆的火车声,往县城而去。
两三个小时之后,就到了县城火车站。
陈光耀之前在火车站就提前给纺纱厂打了个电话,让赵宗清去蚕种站把他们站里的小货车借过来。
火车一到站点,蚕种站的小货车就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只可惜蚕种站的东风小货车,载重只有5吨,虽然平时收蚕茧的时候超载个十来吨也能拉,甚至车斗上还能挂几个人,但是棉花包毕竟是一捆一捆的实在家伙。
这一捆棉花通过卸货板滚到车斗里面,差点把小货车都翘起来了。
见此情形,蚕种站的货车司机心疼不已,说什么也不愿意多拉,只能一次性运个四五捆。
二十多捆棉花,硬是来来回回的拉了五六趟。
这些工人搬运棉花的时候,陈光耀这个当老板自然也没心情盯着。
他带着徐瑶、田勇还有胖大姐一行人,先去了纺纱厂。
临到了厂门口,他特意让徐瑶和田勇在工厂门口等着。
毕竟他要进去和罗会计做交接,如果罗会计说漏了嘴,他不好解释。
他这次盘下纺纱厂,毕竟是借用了徐瑶她爸徐南山的名义。
如果徐南山知道他搞这些小动作,说不定会过来找他的麻烦。
倒不如先瞒着徐瑶,等把纺纱厂真的拿下来之后,再和她说明情况。
就这样,陈光耀领着胖大姐走进财务室,直接交代罗会计道。
“罗会计,采购棉花的事,老赵跟你说过了吧?你拿五千块钱给这位大姐。”
“好的,厂长。”
罗会计拿出账本,顺口招呼一句。
这一声厂长,让那个胖大姐不免诧异道。
“哟,小伙子看你年纪轻轻的,你还是个厂长?”
“挂名而已。”陈光耀客套的笑了笑。
那个胖大姐显然也回过味儿来,后知后觉的感慨道。
“我说呢,一般县城的采购员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拍板几万斤的采购单子。敢情你小子也是沉藏不露啊,我这一单看来是卖亏了。”
“大姐,您别这么说。我们这个纺纱厂毕竟是小厂子,和市里的棉纺厂根本没法比。你真要按照棉纺厂的单价卖给我,我们还真买不起。”
“买不起?真买不起还是假装买不起?”
胖大姐玩笑一句,越发觉得陈光耀有意思。
她打量了一下这个略显老旧的办公室,随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了一句。
“对了,你们厂是做棉纱还是做棉布的?”
“都能做,主要还是做棉布。”
“那感情好,你们这儿的棉布应该比市里的便宜,你们卖多少钱一米?”
“我们卖多少钱一米?”
陈光耀听到这胖大姐这么问一句,敏锐的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