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双眼，全身已被汗水湿透，荆息按住胸口一个劲咳嗽，脸上毫无血色。

“公子赶紧喝药吧！”廿二端着药，满眼担忧。

荆息点头，闻着药中的血腥味，知道这是仇九霄离开前放的血，心上又是一紧，赶紧将药一饮而尽。

“这都多久了，公子的病怎么一点也没见好？”廿二攥紧空药碗，见荆息越发虚弱，心里难受。

“没事，春天来了，咳咳咳，就好了。”荆息扯出一个笑容，望向窗外的皑皑白雪。

“这离春天还远着呢！”廿二语带愤怒，也不知道是在怨谁。

“不会的，再长的时间，也是一眨眼就过去了。”荆息声音嘶哑，摸着自己的双眼，自嘲一笑。

廿二看不懂，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荆息：“公子，这是主人的信。”

荆息盯着信上的“息儿亲启”，眉头微皱：“放桌上吧。”

廿二点头，他已经习惯荆息对仇九霄的冷漠。自从仇九霄出征北部陆州，隔三差五就会来信，荆息却并不在意，偶尔吃饭时无事才会拆开来看，看完就直接烧了，也从不回信。

这都一个月了，仇九霄竟然还在坚持不懈地写信。北部陆州距离西宁有三千里远，这一个月，不知道累死了多少匹千里马。

“公子不打算回信？”廿二看得着急，想到仇九霄离开前，二人还大吵了一架，实在担心仇九霄最后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嗯。”荆息有气无力地回应：“殿下送来的信，写的多是些废话，我实在不知如何回应。”

废话？？？

廿二大惊，这荆息真是恃宠而骄啊，主人的信他毫不在意也就罢了，竟然还敢骂主人写的都是废话！

“怎么，咳咳咳，不信？”荆息披上狐皮大氅，走到廿二面前，将信拿走：“我念给你听吧？”

“这可使不得！”廿二慌张不已：“这是主人专门写给公子的，廿二不敢听。”

“那你读给我听。”荆息淡笑，将信递给廿二。

廿二实在好奇，虽然知道不应该窥视主人写的信，但毕竟是读信，应该没什么问题。

将信笺打开，盯着仇九霄龙飞凤舞的字体，廿二满脸敬佩。主人的字，写得真真是极好的。

“息儿，今日本王又打了一场胜仗，可谓是酣畅淋漓。只是战场上本王虽风光无限，但没有你的陪伴，本王在情场上永远都是个输字。不知何时才能回到西宁，与息儿你在床帏之中攻城略地，不知天地......是何物......”读到此，廿二不禁红了脸颊，有些不敢再读下去。

“读吧，没有关系。”荆息淡笑，吃着奶糖，趴在桌上玩着空茶杯。

廿二点头，但多少已经能够理解荆息为何不愿回信：“本王今日在民间偶得一本书籍，里面竟有不少新奇姿势，想必息儿会很舒服，本王看得血脉偾张，迫不及待。息儿，你等我，我一定会早日归来！”

终于读完这十分不正经的来信，廿二的脸红到了耳朵根，只觉得如遭酷刑般折磨。

“倒是换了个花样。”荆息嘴角勾起淡笑：“之前又是赏花，又是颂雨，又是偷看军中郎情妾意的，今日倒是换了本书试图勾引我。就是不知道，那书真是殿下捡的，还是他急不可耐买的。”

廿二尴尬一笑，这不是明晃晃的那啥骚扰吗！自家主人竟是这般风流之人，实在是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