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朝至正四年,
此时黄河泛滥,沿岸山东、河南几十万人沦为难民。
虽然元朝统治者并没有把汉人当成人看,
但是为了防止他们造反不得不把修筑河堤的事情提上日程。
元顺帝在宰相脱脱的建议下下诏赈灾,
但是此时的元朝已经是强弩之末,国库之中即便是不能跑老鼠,但也不足以维持一场声势浩大的赈灾活动。
因此羊毛出在羊身上,
各地官员接到朝廷的命令开始挨家挨户收税。
其中濠州钟离东乡之中一名肥头大耳的官员正拿着算盘对着几名衣衫破烂如同乞丐一般的村民冷笑道:
“听着,从至正三年起就积欠佃租二旦三升,积欠税银一两三钱!还有加上历年来没有清算的税银是六两七钱。”
“加上这十几年来的利滚利,税翻税合计是……”
那几名收入柴骨的贫民哆嗦的跪在地上看着对方算盘打的哗哗作响,
不知道多久之后官员摸了摸山羊胡喊出一个数字。
“合计是两千四百零三两!”
年纪最大的那个老汉噗通一声就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大人,你就算把小人刮零碎卖了也卖不出2两银子啊!”
但是官员哪里不知道这些,他只不过是在给自己动手找点借口而已。
“来人呐,给我进屋搜剿!”
官兵一脚将老汉踢开冲进了漏风的泥胚房,一阵叮当作响之后几人一脸嫌弃的拿着一個带着破洞的布袋走了出来。
“大人,就这些了,是谷子。”
老汉的脸色大变,绝望的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
“军爷!军爷!这不是谷子啊,这是稻种啊!这是我们全家人的性命啊,我俩闺女饿死了都没舍得吃它啊!军爷,你要拿走它我们全家人就没命了啊。”
如果连稻种都没有了,他们今年连一丁点活命的希望都没有了。
但是本就没把他们当人的元官兵哪里在乎这些,
他一脚将老汉踹开破口大骂道:
“刁民!这是朝廷为了你们修筑河堤的粮税!你欠了这么多税,才收你这点竟然还不知足?滚!给我把这些谷子拿去喂马。”
官员带着官兵骂骂咧咧的朝着院外走去,
老汉哀嚎着绝望的哭喊:“我的稻种!我的稻种啊!”
他麻木的从地上捡起一颗颗散落的稻种,眼神之中充满了晦暗之色,身心最终承受不住如此绝望的压力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一旁几名面黄肌瘦的青年见状惊恐的大喊:
“爹?爹!”
现场一片混乱,绝望的阴云笼罩在这个本就残破的院子之中。
大一些的青年流着泪捡起自己爹从地上扒拉出来的十三粒稻种对着另一个稚嫩些的面孔说到:
“重八,这些稻种……你熬碗粥喝了吧,你给刘财主家放牛,说不定还有一条活路。”
他说完将那几粒谷子放在朱重八的手中搀扶着昏迷的父亲走进了那间漏风的茅草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