脐城，城南建材城某地下黑市。

一个全身裹着黑布的胖子坐在暗淡的小室里，怀里抱着一个人头大的幼鸟，念珠在手里不知疲倦地盘着，他掂起高脚杯，抿了一口里面猩红的液体。

忽然，门外响起脚步声，愈来愈近。

“咔哒”，老旧的轻质木门开了。

“路上有点堵，来迟了。”走近的男人脱下纯黑的战术手套，将冲锋衣披在沙发上，急不可耐地点了根烟。

黑布胖子瞄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男人夹住烟，深深吸了一口，雾气在肺部缭绕，最后长长地吐出来，“她没死。”

“滓…为什么她没死，我需要个合理的解释。”胖子抚慰着颤抖的幼鸟，整个眼睛藏在黑色的兜帽之下，让人看不清虚实。

“没死就是没死。”被叫作滓的男人往沙发后一靠，随意的说着：“一个普通人，贯穿心脏都死不掉，那就是天意了，我一向不喜欢和天作对。”

“你确定你打中了？”

“那可是我的指头，砰！”他作了个手枪的手势，对着胖子开了一枪，“打没打中我还会不知道？”

“你怎么证明你没有说谎？”

“向你证明？你还不配。”

“……你这样可没有合作的诚意。”

“不重要。你只要知道结果会是成功就好。”

“它们什么时候来？”

“预计明天下午。”

“拭目以待。”

……

他们五人重新聚集的时候已经是在黄昏时分。

落日的余晖金碧整条湘江，美丽的湘江像一条金色的长龙腾游在赣省大地。

金光从侧面打来，将夏可的头发，夏可的侧脸染的金黄，她穿着奶油色的V领毛衣，两只大袖在顽皮的秋风中鼓得飘起来，需要她的手往下压着才不会感觉人要飞走似的。

她和他漫步在湘江的沿江小路上，小脚丫踏踏地在红色的木板路上留下脆脆的响声。

他们两个拿着大袋小袋并肩走着，就像一对买完菜准备回家做饭的恋人。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夏可的心情很不错，愉悦地哼着林绘没有听过的调调，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时不时被对方的玩笑逗笑，两人好像都对对方没有什么防备，仅仅享受这人生难得的悠哉时光。

“可可～！”

“沐沐～”

两个女孩子互相打招呼，在越野车旁抱了起来。

“沐沐，你好香呀～”

“是吗？为什么我闻不到？”

她皱起眉头，抬起灵动小巧的鼻子，在自己身上嗅了嗅，忽然睁大眼睛露出明悟的表情，“我知道了，是你身上的臭味盖住了！”

“这该死的恋爱酸臭味啊！”

夏可：“？？？”

夏可没好气地揪住她粉嫩的脸蛋。

“哎呦，疼～”

沐沐的声音嗲嗲的，但并不是那种夹起来的，纯天然，听起来很萌很可爱，当然，某个恶劣的人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其实就在盘算怎么把她弄哭了。

“谁让你乱说话的，该！”夏可揉了揉她的脸蛋，被头发挡住的耳根已经烫红。

沐沐用一种不争气的眼光看向林绘，意思仿佛是在说你怎么这么没用，整整一个下午还拿不下她！

林绘擦了擦鼻子，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捅蚂蚁玩，他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