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山贺问的自然是炭治郎,他明显是这家的长子,其父亲又不在,自然是由他当家做主。
“这里是四斗山。”
犬山贺眉头皱成川字,这是什么地方,为何根本没听说过这个地名,看着四周老旧的家具,一个想法不受控制地从他脑海中冒出。
“现在的年号是什么?”
眼前的老人问出的问题显得极其怪异,但炭治郎不敢不答:“现在是大正。”
闻言犬山贺瞳孔震动,大正时代!那不是一百年前吗!
言灵梦貘?
这是犬山贺第一时间想到的,可随即他便推翻了这一猜想,梦貘是一个杀人言灵,他本就该死了,根本用不到这个言灵。
难道是灵视?
可这么有逻辑的灵视根本就不可能出现,毕竟灵视本质上就与做梦一样,由潜意识和血脉构成,根本不可控,也没有逻辑可言。
莫非他是穿越回到了过去?!
为什么他会穿越?这有什么意义吗?犬山贺百思不得其解。
随后犬山贺看向炭治郎,他最后听到的就是这个少年的声音,那温暖的声音他是绝不会听错的。
“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灶门炭治郎。”
犬山贺打量着炭治郎,这明显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说不定连混血种都不是:“是你救的我?”
“没错。”炭治郎本来想着说还有医馆的松下爷爷的,但他想到眼前的这个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心善的炭治郎还是帮其隐瞒了下来。
闻言犬山贺有些好奇:“你没见着我背后的纹身吗,这你还敢救我?”
大正时代可不比现代,在这个时候黑道也还没兴起,纹身可是只有罪大恶极的罪犯才会有的东西。
“你没有纹身啊。”面对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凶人,炭治郎就连基本的敬语都没用了。
犬山贺看着炭治郎,他的直觉告诉他,面前的少年没有说谎,出离的愤怒涌上心头。
要知道,对于犬山贺来说,背后的能战阎魔图不仅仅是一个纹身,更是他带着犬山家崛起的证明!是犬山家的荣耀!
他暴力地扯下缠在自己身上的绷带,全然不顾身上还在渗血的伤口。
可他将手臂上的绷带扯完之后,他愣住了。
犬山贺呆若木鸡地看着自己除了伤口之外没有任何图案的手臂,脸上的血色像是被水冲走了一样,苍白一片。
炭治郎一家看见这一幕,更是大气都不敢喘,生怕犬山贺再度抄起武士刀。
犬山贺在这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他的大姐、二姐、那群美国大兵,还有昂热……
最后他像是想通了什么,轻笑一声,一下像是苍老了几十岁,他放下手中扯下了的绷带,像是放下了一些东西。
他也没有再拿起刀,或许是时候安详晚年了,犬山贺这样想着,身为黑道和屠龙者,这个结局真是奢侈到不敢想象。
犬山贺看向炭治郎,先前想的补偿或许已经办不到了,他现在已经不再是犬山家的家主,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寡老人。
“炭治郎,你想不想学我这一身的刀术?就当我之前冒犯的赔礼。”
炭治郎看着眼前的老人,心中感到疑惑,他的气味居然一下变得很好闻,就像是医馆的松下爷爷一样,可他还是摇摇头。
“我不想学你那杀人的刀术。”
犬山贺闻言知道炭治郎因为他之前的行为有些误会了,不过他也不怪,毕竟身为黑道世家的家主他的手也干净不到哪里去,轻笑一声。
“刀术没有好坏,在我手中它是杀人的刀术,在你手中它便可以是守护人的刀术。”
他指了指炭治郎的家人:“学了我的刀术之后再遇到我这样的人,你就不会像这样只能无力地悔恨着自身的孱弱。”
闻言炭治郎看着自己的母亲和弟弟妹妹们,他知道犬山贺说得没错,可他还是有顾虑。
犬山贺看出了炭治郎的顾虑,知道炭治郎是不想拜他这种双手充满鲜血的人为师:“我只是想用这刀术补偿你,并无师徒之实,这是你应得的。”
炭治郎看着犬山贺,犬山贺却只是慈祥地笑了笑,这不似之前他常挂在脸上的笑容,这是发自内心的笑容,或许时候他才真正地走出了荆棘丛。
炭治郎点点头,最终还是决定学习犬山贺的刀术,而且如果他拒绝谁也不知道面前的老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犬山贺见状笑着点点头,杵着刀慢慢回到卧室,他知道自己如果再在这里待着,炭治郎一家怕是一口饭都吃不下去了。
“明天早上开始练刀,你不用担心粮食的问题,我会去打猎,这也是补偿的一部分,对了,我叫犬山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