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硕大的别墅只剩古昔今了。古家每次举行仪式，都要支走保姆，加上今夜全家人都不知为何出去了，整栋楼空无一人。

古昔今开了所有房间的灯，在床上辗转难眠，疑惑战胜了恐惧，一连串的问题灌进脑子。

为什么妹妹这么多年不参加仪式？为什么偏偏是她和哥哥？为什么要选她的生日？为什么最后一次选在自己的18岁？

第二天，父母早早就回来了，还带了搬家公司。他们跟古昔今说公司周转困难，急需用钱，早打算卖掉大别墅，一直等这场仪式结束就搬走。

现在古昔今也大了，以后面临着恋爱、结婚的问题，所以给她买了间公寓，作为她的成年礼物。因为是给她的惊喜，一直没告诉她。今天家里就要搬了，她现在就可以搬过去住了。

虽然理由充分，古昔今却觉得整件事怪怪的，不过在这个家里，怪事连篇，相比之下这事倒也不显得奇怪了。更何况能单独住自己的房子，简直是意外之喜。

新公寓的装修极其诡怪，四面墙全刷成了鲜红色，但细细一看，墙面的油漆凹凸不平，刷成了水滴下落的条状纹理。

家具又都是煞白色，里面不知是填充物还是浸泡过，透着一股奇怪的药味，像花椒混着奶腥味。衣柜里挂着一排红衣，说是给她买的新衣服，嘱咐她务必要穿。

她已经猜出来一二了，这个房子她一刻都不想待，便去酒店住了。

不出她所料，9月开学，古消暮转学了。

自从搬到新房后，古昔今就觉得和家人疏远了，除了哥哥经常偷偷溜出来见他，家人总找着理由躲她。

一直低沉的她，因为大头的意外发现，忽然又看到了光。

她明白想要找到真相，还得从那个鹿先大师下手。

她周末坐飞机回了一趟家，说是看看爸爸，实际上偷偷从他手机上找到了鹿先的号码，以富豪同学的妈妈想要高价找他算命为由，约出了他。

虽然家人在感情上对她冷淡，但物质上倒是很大方。每个孩子都有一张上百万零花钱的卡，低于一定额度就续上。

她打小就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这促使她一直偷偷攒钱。为了不让人怀疑，常常用低价买假货，然后故意展示给家人看，不断地从卡里把钱转走。

大一开学不久，还让家人出钱帮自己在学校旁开了家奶茶店，又从中捞了一笔钱。除了奶茶店，她还和好友经营着奢侈品代购业务，因此攒下了不少人脉。

这场仪式后，她的生活费就大幅度减少，仅供温饱。

她约鹿先在饭店见面，这个鹿仙大师倒是一点没有“仙”味，如果非得是，可算“耗子精”修炼成功了。

额头两侧凸起，中间塌陷，皮像排骨汤上飘着的一层黄油水。露灶鼻，唇上的两撮八字胡须像尾随大哥的小弟一样趾高气扬，每隔几秒就要吸溜一下鼻子，露出两个牛气冲天的鼻孔，几根鼻毛瞅准时机探出纤细的美腿。

她开门见山，说给鹿先1万，让他告诉自己这些年法事后的秘密。

鹿先不屑地摇摇中指：“小姑娘，以我在圈内的名声，这些钱最多是见面费。”

古昔今直接扔袋子，“里面有10万，只需要你动动嘴，这些钱就是你的了。”

鹿先掂量掂量袋子，“少了，翻个倍倒是可以考虑。”

古昔今抽回袋子，“那就算了，我这个人吧，不喜欢讨价还价，动嘴就可以赚的钱，你不赚，我也不勉强！饭我请客，慢用，我先走了。”说完起身离开。

鹿先慌忙招招手，“行行行，就当我道行好，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