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这个证是做什么的,以后咱们能不能自己用上?”又有人问道。
别看这帮人没什么见识,可是一旦事情关系到自己身上,中国农民那特有的狡黠劲马上就显露出来了,陈安邦也没有瞧不起的意思,依旧解释道:“这个证就是可以炒股的一个证明,只有这个证才能炒股,至于什么是股票呢,就是企业的资产认购凭证,但是这个股票得花真金白银去买,而且人家不单卖,一买最低就是一手,也就是一百股,就一块钱一股来说一手也得一百块钱,而好多股票都不止一块钱,关键是这玩意买了不一定挣钱,可能你今天花五百买了一百股,明天它就只值450块了。”
也不知众人听没听懂,反正在一片咂舌的声音中大家沉默了下来,不是陈安邦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在座的这帮人连陈安邦在内,平均资产都没超过二百块钱,这还是乐观的看法。
有可能现在大家口袋里都没什么钱了,毕竟从家里也不好意思带太多钱出门,去掉路费和房租,口袋里能剩下个百八十块钱那都算大户了,所以股票这种金融产品对他们来说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就像电视里放的外国人一样,你知道有这么个东西,但是跟你的生活不发生交际。
说完正题,陈安邦招呼众人干饭,都是干饭人,很快煮的第一锅米饭就干了个精光,还好接着煮的第二锅饭也很快就好了,众人就着辣味炒菜很是下饭,也就十多分钟,饭菜干了个精光,甚至还有几个意犹未尽的舔嘴抹舌,最后几个盛饭的刮得铝锅咣咣做响。
吃完饭,李建军和严红军率领众人起身告辞,陈安邦将众人送到院外,本来是想让他们晚上再过来吃饭的,但是被众人婉拒了,毕竟这里条件有限,陈安邦也就没有再勉强,只是告诉他们晚上6点左右过来汇合,切记切记一定要带身份证,要不然就白去了。
送别众人之后陈安邦回到出租房,屋子里的卫生两个徒弟已经收拾完了,陈安民好奇地问道:“师父,你什么时候接的这个活啊!”
“哦,那天在院外碰到一个附近的熟人,他说二十块钱一个收,咱们十块钱雇佣人排队,不是还能剩下十块钱嘛!”陈安邦早就想到徒弟们会问的,故尔早就想好了对策。
“哎呀!这活不错啊!能挣一半呢!”陈安民兴奋地说道。
“好了,这才多少钱呢!加起来也不到一百块钱。”陈安邦挥挥手,对两个徒弟说道:“也不让你们俩白熬夜,跟他们一样每人十块钱,这有五块钱,安民你去买十个馒头晚上留着当夜宵,一会儿咱们都休息一下,毕竟晚上要熬夜。”
“好的,师父!”陈安民一想到晚上能挣上十块钱零花,美滋滋地接着五块钱就去买馒头去了。
等陈安民买完馒头回来,陈安邦和马爱民已经上床休息了,陈安民虽然睡不着但是也上床闭目养神了,只是年纪尚小的他比较兴奋,睡不着在床上扭来扭去,虽然知道晚上可能要熬夜但是依旧睡不着。
到了晚上五点多,睡不着的陈安民早就生好了炉子焖上了大米饭,陈安邦又切点腊肉炒的吃了,三个人就着一盘菜,再加上豆腐乳就给饭吃了。
吃完饭刚收拾个差不多,李建军就从院外进来了,陈安民问道:“都收拾好了?其他人呢?”
“都在公交车站等着呢!让我过来喊你!”李建军对山脚下公交站台方向指道。
“那好,咱们现在就出发吧!”陈安邦将钱都装在了自己身上,刚才趁着煮饭炒菜的间隙他去退啤酒瓶了,然后买了盒人民大会堂,把身上的一百的钞票破开了,并且特别要求店主全找十块面值的钞票给他,加上身上原有的几张十块钱,陈安邦觉得差不多够用了。
陈安邦叫上两个徒弟,跟着李建军就向公交站走去,路上李建军拉着陈安邦小声说道:“哎,安邦,那个多两个人没关系吧!”
陈安邦说道:“那两个人都带身份证了吗?”
“带了带了!”李建军赶忙说道:“不带身份证领不到东西他来有什么用啊!”
“那就好,不过也差不多了,多了人家也不要了!”因为自己身上资金有限,虽然陈安邦估计这个东西会升值,奈何本金只有这么多,所以只能如此了,而且还要借口是雇主不要。
“好的,那一会到了公交站我再介绍给你认识。”
到了公交站台,趁着等车的功夫,陈安邦察看众人的证件是否携带,还好下午打了招呼,所以没有出现没带身份证的情况,陈安邦又告诫他们说不能说是被雇佣来排队的,那样会被当成贩子抓去,因为这个时期的城市管理对农民工比较严格,所以众人都答应陈安邦绝不乱说话。
很快来了一辆408路公交车,众人排队上了车,陈安帮拿出钱替众人买了票,众人有感谢的有觉得理所应当的。
这个时期的滨城还没什么夜景,大部分地方都是昏黄的路灯,很少有霓虹灯招牌,过了香炉礁到了五一广场之后,其实才进入真正意义上的城区。
在公交车上总共晃了半个小时左右,众人在黄河路下了车,又走了几分钟到了证券交易中心,这是一栋欧式建筑,正常营业时间是周一到周五的朝九晚五,今天周日,晚上七点钟不到,因为据说有许可证发放,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排队了,陈安邦招呼众人,加入了排队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