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在乌骓上，看着游步熟练的掏出长绳表演绳艺，其他几人已经开始盘点属于他们的战利品。

不同于更北的匈奴人与鲜卑人，羌人中很少在获胜之后奉行赶尽杀绝的政策。

麴展对于这方土地上这种野蛮粗暴的兼并法则，非常的满意。

也或许是他本人词条的功效，这些跪在地上的牧民很快就表现出应有的顺从。

羌人们对于这种命运早有预见，短短的几个时辰，他们已经习惯了自己被奴役的状态，开始为自己的新“主子”驱赶曾经属于他们的羊群。

熟练的拆下毡房，任由获胜者夺走他们辛辛苦苦积攒的家业。

这群现在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牧民，几分钟之前分明还拔刀相向，这种看似不可思议的现状，也许正是羌人们得以存续的智慧。

服从强者，消灭弱者。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这样的故事在这片土地上书写了上千年，至少在当下依旧没有获得改变。

挥起马鞭，开始返程。

前后只不过花费了不到一个时辰来战斗，自己的坞堡里就会多出一百余人口。

看着新增的人丁，数以百计的牛羊，以及对方囤积的粮草，麴展直观的对战争财有了清晰的认知。

仅仅是今天这一场战斗的胜利，所缴获的财货已经远远超出了他個人财富的总和。

以他并不精通的商业知识来粗略计算，今天这一场，最起码净赚上千金。

如果在金城之中，足以买下一座三进三出的大院子，十几个下人，十来亩良田。

况且像今天这样的部落至少还有七八处，只要自己按部就班的拿下，光是人口就会暴增一千人，牛羊与粮草，更是数不胜数，还有附近所有的草场，都将属于他。

到那时，自己的规模在羌人之中，已经可以勉强算是中型部落。

何况自己身为韩遂和边章的“马前卒”，还有着这些羌人无可比拟的优势——贸易。

光是将战争财变现，就足以让任何湟中的羌族眼红。

羌人的牛，马，羊，哪里的汉人不需要？

汉人的铁器，茶叶，布匹，烧酒又都是草原上的紧俏货。

而且，没有中间商赚差价，甚至他就可以是中间商！

财富就在那里，他不取，岂不是白白浪费？

如果在前世，他会说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勤劳致富！

但是现在是汉末，他只会狠狠的割韭菜。

毕竟，只有自己的强大才是真的，与其投奔孙刘曹，不如自己当老板。

时间，抓住时间！

一个小聚落的消失有可能毫无波澜，但想要全都拿下，必须和时间赛跑，没有人会等着屠刀来临。

返程的队伍臃肿而庞大，速度更是无从提起，除了放出的探马，众人也只能紧随队伍，在这天高地阔的野原上缓缓前行。

看着来时游步提醒的岸边，麴展连忙传唤。

“游大！”

“带两个人去看看你的织女是不是在洗澡。”

众人狂笑不止。

游步一脸的不在意，回头向着其他人啐了两口。

“看小爷弄个娘们回来羡慕死你们！”

说罢带着两个游侠一同前往。

……

太阳不声不响的爬上了顶峰，晒得麴展一行人汗涔涔。

马腾看着队伍里随行的女人和小孩，似乎是动了恻隐之心。

作为汉羌混血，他从小在两个民族中都遭受过白眼与嘲笑，也同样受过两方的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