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姐姐!”
姚朵珞推开毡房,里面一位怯怯的羌族少女如受惊的兔子,躲在其身后,不安的看着步入房间的麹展。
“我是麹展,也就是你们所谓狼羌的头人。”麹展保持了较远的距离席地而坐,尽量不给对面的女孩带来太大的压力。
那女孩只是看了看姚朵珞,眨巴了几下眼睛,什么话也没说。
“你不要怕,我不是坏人,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派人送你回去。”麹展解释了一句,但对方依旧无动于衷。
麹展看了看对方完全一副不信任的表情,也懒得思考对方是不是听不懂汉话,不耐烦的向姚朵珞说道。
“帮我问问,那位贵女是谁,居然值得换两千兵马。”
姚朵珞自是无奈,此事她早有问询,对方确实不知,只是她为人臣属,却不能据此直言。
目光转移,轻轻的做出询问的状态,小女孩可怜巴巴的摇摇头。
姚朵珞:“大人……她确实不知。”
瞥了眼对方那瘦小的身板,想了想她的身份,麹展终究是压下了拷问对方的打算。
于是目视姚朵珞,也不管自己下属究竟有没有领会到继续盘问小女孩的心思,便离开了此间。
“这么看来,这杨缇也是为了所谓的‘贵女’来的”。
“只是不知,凉州又有谁家的贵女能值得如此动作?”
心中闪过几个名字,都被他一一否决。
麹展并没有过度好奇一介女子的身份,甚至心里隐隐有些厌恶对方。
她一個女子落入敌手,不仅驱使凉州最顶级的游侠前来营救,还莫名奇妙让自己背上了所谓“先零宝库”的标记,这不是置自己于死地么?
而且为什么没有官兵前来?如果真的有权有势,恐怕羌人也不敢下手吧?
话说自己似乎到湟中来,才一个多月,坞堡都没有彻底完工,这么多人还在毡房里过活,为什么自己已经有经历了许多事情的错觉?
而且自己离开麴家之后,似乎整个人的人生就被拧上了发条,在向着一条肉眼可见的道路上,玩命的狂飙。
至于飙了多远,现在勉强算是一个小豪强?但玩命,似乎一直没有停下来。
他很清楚,眼下自己能做的,便是集合人马,救出所谓的“贵女”,否则仅仅以对方目前展露的能量,再来一丝余威,他恐怕就要化为齑粉。
你要说其他出路?除非他放弃汉家子的身份,真的要去当那劳什子羌王,前提还得是羌人能够接纳他,以及对方不会迁怒与他,否则光是对方在羌人中的影响,也足以让他寸步难行。
只是这些事,该与杨缇说吗,不,也许杨缇知道的比自己清楚……
弱小带来的怅然,萦绕在麹展的心头,这一刻,他想变的无比强大,把困扰着自己的一切,彻底的撕碎。
……
当天夜里,两份书信就在马原的运作下分别发往了姚重山与右千户。
前日里方才打起来的两家,在消耗了双方数名勇士之后,终于结束了这场闹剧一般的斗将。